楚继明被她这么一问闹得有些哭笑不得：“送？我怎么舍得，你脑子里是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说完脸又红了，带着羞意的窘迫。

今日不知怎么的，他觉得琼华一改前些日子对他的冷淡，表现的尤其的亲近。

中国文字博大精深，“送”这个字很玄妙，是他才有的送。

琼华偏头打量楚继明，看着眼前的少年，清俊的风姿下依稀可见年少的影子。

一点一滴的变化，将原本记忆中的小男孩塑造成出众的少年。年少时的记忆在心头翻开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她突然忆起了，有一次她小时候顽劣，砸碎了父亲珍爱的一个花瓶。

被吓得手足无措，又一想到晚上回来定是要挨上好一顿骂。

说不定她妈还会打上这么一顿，坐在自家院子里哭，一边哭一边捡起地上的碎片，她哭的心伤，当时觉得这是她活不过第二日的灭顶之灾。

正逢楚继明来找她玩，看见她这一手的血，先是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还能低着头温言安慰她又像个小大人死的给她处理伤口，随即把罪责但在了自己的肩上。

她还年少懵懂，料想她妈说不定顾忌邻里的情面不会责怪他。

可惜没有像琼华所想。

以前两家离得近，隔着一墙壁，晚上她听见了楚叔叔的爆喝和张梅在怒骂他的声音。

一夜无眠，第二日，张梅领着楚继明登门致歉，琼华躲在后面看到楚继明肿红的手心。

心里着急，想要出来解释一二，又被他制止住。

楚继明和她说，他是男孩子，皮厚，将小手别在身后，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容。

后来么，又长了些年岁。

楚继明在初中时，身材突然拔高了些，小时候圆润的下颚也有了些轮廓，皮肤白皙，浓眉大眼，依稀可见长大了的风姿。

她知道继明表哥在学校里很出名，那会儿初中很多女生迷恋起看小说来，楚继明就完全符合小言里面男主的形象。

会打篮球，成绩好，长得好，还温柔，不凑巧的是这小言男主还有个青梅竹马。

琼华印象里很深刻，有个女生当众向楚继明表白失败后，就没少给自己使绊子。

当年那些小说多误导青春无知的少女们，情情爱爱看的忒重，也把一颗青春少年的自尊心看的忒重。

一厢情愿的把自己当着女主来，可见男主身边的女配又是多么的恶心难缠，作对行的是正道，而琼华就是那个难缠恶心的女配。

有一次她被堵在厕所里，被人替天行道中。

她开窍比别的女生晚，平日里也总是男生混在一起，实在不懂这些莫名其妙的敌意从哪里来，还高兴的以为她们是特意来讲和的。

直到楚继明带着几个男生就冲进了女厕所，张牙舞爪的对着几个女生一同恐吓。

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事儿被老师发现，晚上她等他一同放学，怎么等也没等到。

她一层层找过去，才发现了落日余晖下在办公室写检讨的楚继明。

猛然回头仔细一想，楚继明从小到大都没出过什么乱子，写过的几分检讨都是替自己担责任。

再长大一些，等到琼华上了高中，眉眼间已然有了任央几分江南水乡，浓淡皆宜的神韵，即使穿着校服也很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