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梅傲雪,听闻他是个苦命人。”
司徒限呵呵一笑,感慨道:“天下薄命之人何其之多,也不差他一人。方才盗王那招疾风骤雨射出多少追魂针?”
“针非追魂针,数量也不多,不过十八枚。”夭妄突然觉得自己这话不妥,又跟上了一句,“你这兄弟本事不差,能看到十四枚,又能接住十二枚。可惜啊,十二枚也罢,十七枚也罢,只要有一枚脱手,便都无用。”
司徒限把扇子放下,放在了孤梅傲雪手中:“别无长物,但也得有件像样东西陪葬,这把扇子上的画是四百年前画圣丹青子所画,也算名贵。”
司徒限用短刀隔开了自己手心,血不停往外淌,那些血往外淌却又浮在他的身侧而不落地。
“血雨,阎罗殿!”那血化为一鬼神模样之人飞向夭妄,夭妄又向后腾出几丈,那血罗刹却依旧向他扑去,“你不是说司徒限是大奸大恶之人么,喜饮人血啖人肉。这些血不是司徒限的,这罗刹鬼血的主人是个鬼人,而教会我驾驭这些鬼血的人更是一地地道道的魔鬼!”
司徒限身后蓝红衣裳的水火二骑对视一眼,便如同狼虎一般扑向夭妄,然夭妄就如同被风吹起的薄纸一般难定其位。夭妄微微得意之时,身子后翻站在了一棵树上,他的右脚结了冰,左脚的靴子已经被烧毁。
夭妄皱眉,这等本事不似武道里头的化炁为物,问:“你等均是修仙之人”
“他二人的确修得过一些仙人之道,修仙之人又如何,还不是拿盗王毫无办法,无计可施。”
夭妄缓缓脱去了靴子,撩起裤脚,只见他脚踝地方各绑了一铁环。他的双指变得如同要淬火的铁一般,轻轻按上了那两个铁环,铁环被融化,又是两声重响,两个铁环落地之声恍如千斤之物落地一般。
“你几人各自小心,盗王夭妄卸下风灵环也就意味他决定使用步叶决了。”司徒限忽的跪倒在了地上,一手捂着自己的心处一手捶着地,“还不时间还不够”
即便不甘,司徒限还是口中吐出一口血,整个身子也瘫了下去,不再动作。
而那个一直追着夭妄的血罗刹也在他倒下去之时洒落,湿了一片。血浸湿了大地,渐渐被风吹干,这气味却不是那腥味,闻去,更好似四月初开的月季花香。
水火二骑又相视一眼,二人好似化作缠在一起水火,形状如同一太极符飞向夭妄。夭妄的本体消散,还空留影子在树上,八卦符飞过之时,那影子也如同云烟消散。
“步叶残影,鬼影!”再等夭妄出现时候他的左右手各抓一人,而这二人正是水火二骑,“步叶残影,幻影!”
水火二人被飞了出去,二人撞在了树上。
那水火二人再次站了起来,依旧是猛提功元,对夭妄,似不死不休。夭妄无奈,问:“告诉我,你们为何会这般,这般搏命所为未何?”
“有些人活了一百年却不知道自己为的是什么,而有些人即便只活了二十年,终究是活有价值。”水骑来不及继续说下去,身子一瘫也如刚才司徒限那般倒在了地上。
“一百年对于历史而言天地一粟,终有人碌碌无为而被人忘记,我们所做的,虽是赌上了性命,后人却能从历史中知道我们曾经存在”火骑也瘫了下去,夭妄看着这倒在地上的四人,不知这究竟是个怎样的组织。
“你是否在奇怪这四个人为何在你面前这般轻易就败下阵来,哪日你见了夜叉或不及夜叉的燕云骑你就会明白这是个多么可怕的组织。”桦莺夫人这般说,她身侧的人上去或抬或背起燕云骑四人的尸体消失他人视眼之内。又听桦莺夫人嬉笑一句,“这四人,终有一日会以另一面目回来,且以西盗白影之名回来。”
“这话何解?”
只听得破风声音,持剑少女身子袭向夭妄,夭妄的身子离那剑尖不过一指距离。剑划过,却又是一个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