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道看了眼和自己并肩奔跑的丫头,颇有些诧异,问道:“丫头,你不是深闺小姐吗?也能跑这么快?可别为了赌气追赶,待会没力气接着跑了。”
姑娘没回答,反而抛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赶?”
林无道放慢步伐,喘了口气,抬头眯眼看着日头正毒的晴空,低声喃喃道:“再不赶路就来不及了啊。”说罢,迈大脚步跑得更快了。
另一边,南门五牵着毛驴,兴致勃勃地又是摸驴头上跟兔子一样的长耳朵,又是去挠驴下巴那簇细毛,玩的不亦乐乎。
稻花走在毛驴的另一边,细细回想着刚刚所见的那两个古怪的人,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有说不上来,险些栽进路边的水沟里去。
直到晚上和其他几人提了一嘴,蹲在地上拨弄蚂蚁的梅影抬头问道:“林无道?迎春,是不是前些天大人在茶馆里遇到的那个青年?”
迎春颔首,脸上神色肃然:“行事言谈如此怪异,应该是那人。”
稻花奇道:“为什么如此紧张,那个叫林无道的怎么了?”
迎春和梅影对视一眼,悠悠说了两个字:“东夷。”其余五人大惊,两两相视不语。
稻花苦笑道:“不至于吧。我看他就是普通的农家少年,怎么会和东夷扯上关系?而且据我所知,他表弟就住在他隔壁呐。”
迎春俏脸微寒,“不是那个毛头小子,是他带在身边的小丫头,那是夷族人!今早丑时三刻,有线人从云州传来暗报,东夷起三万大军攻占了观海台,各地均出现大大小小的官员遇害事件。不行,我得向大人汇报此事。”
稻花提剑,沉色道:“彩荷,你随我再去林家村,其他人保护好大人。对了,梅影,南门五就交给你了。”
梅影将嘴里的香茶喷在桌上,脱口而出的话语没能追上飘然离去的稻花,骂骂咧咧地拿着剑朝花园另一侧走去。
客船。
丫头蜷缩在小小的床上,脸色苍白至极,愤愤不平地看着正一脸笑意的林无道,才说“为什”两字,一阵呕吐感便涌了上来,连忙闭上嘴,缩在被窝里。
林无道很是体贴地递过去一条毛巾,解释道:“我不会去南阳城的,那里的文士太多,我去了也引起不了多大的浪花。我们要去云州,那里聪明人不多,而且最近还有不少热闹。只要我们把握好机会,呵呵。”
林锤头躺在自家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眠,就因为老舅伯把他对林无道说的话告诉给了林锤头。
“去云州当个谋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