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殿外,长廊尽头。
明诗白望向远处流光剑上的那抹红衣,手里的魂泣自白芷纤灵力外散后就一直烦躁不安,直到那人远去都不能平静。
行至千雪峰半山腰时,红衣脚下的流光剑忽然化作九天白凤,稳稳接住了摇摇晃晃坠落剑下的白芷纤。柳崖若那一掌打破了她体内两股灵力的平衡,现在两股灵力在她体内四处流窜冲撞,仿佛要将她的身体炸裂开来,白芷纤极力忍受撕裂般的痛楚。
趴在白凤的身上伸出手轻轻抚上白凤的羽翼,虚弱的说了声“谢谢。”
要是没有流光剑,恐怕她早救已经死了。
至墨漓殿,白凤缓缓着地,待白芷纤扶着墙靠坐下来,它才变回原来的模样落在白芷纤的脚边。
全身血液如滚烫的熔岩蓄势待发的沸腾着,恨不得冲破层层肌肤一涌而出,所到之处,万物尽枯。面色苍白如纸,浑身就像是要被熔化成一滩岩浆,软弱无力,可她又不能惊动师傅。
就在白芷纤眼前越来越模糊,仿佛蒙了一层白纱看不真切时,忽然有个熟悉的影子映入眼帘,耳边传来那人焦急的叫唤声,是师傅吗?
她眼睛一闭,隐约知道她被那人慌张失措的抱起。
师傅会不会怪她比武输了?但她已经尽力了。要是师傅知道自己给师兄们送爆米花害的师兄们嘴上起泡,师傅会不会生气不理她了啊?
之后,她就彻底昏过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已经是夜幕低垂,屋子里灯火昏暗,疏影摇曳。
她努力的动了动眼皮,发现沉重的眼帘犹如千斤石重压得她始终也睁不开。
身体上下每一处就像是被针毡碾过一样刺痛。
这时,耳边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上覆上一只冰冷的手,寒冷的犹坠冰窟,白芷纤被这只手彻底冻醒了过来。
眼前的人影真的是师傅,白芷纤激动的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沙哑的像是公鸭嗓子难听刺耳:“师傅~,你一直守着小芷吗?”
坐在床边的灵澈仙人闻言一怔,似乎是没料到徒弟醒来第一句话会是这个问题。饶是灵澈仙人遗世独立多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或不是,对他来说没什么分别。
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你灵脉受损,这几日就在墨漓殿内好好静养,修行一事暂且搁置吧!”
白芷纤神情有些失落,淡淡的说道:“是,师傅。”
不过转而,白芷纤又想,虽然师傅没有直接回答她,但将她抱进来的除了师傅还能有谁?
想到此,心里又开始欢喜,师傅还是关心她的。毕竟师傅有洁癖,从来不与旁人碰触。眼下为了救她却破了例,可见师傅对她这个徒弟是真的好。
“怎么了?”见白芷纤神情恍惚,灵澈仙人忍不住关心道。
“师傅,小芷比武输了,您会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