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术似乎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他的话都带着颤音。

“不是这样的。”

钟意的心也随着他的话发颤，不自觉柔声问道：“那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们的感情不会再受到任何人的威胁。”

褚术抓住了钟意的手，“谁也不可能，我父母不行，旁人更加不行，这是褚术给钟意的承诺，用生命。”

他有些话说不出口，因为即便项目已经在运作，所有计划都已经稳步就班的运行，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不想让钟意抱着一个誓言空等。

这一次，他一定要将所有选择权握在自己手里，再不让任何一个人染指他们的爱情。

钟意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力度，甚至让她感觉到了轻微的疼痛，但是她没有出声，只是认真地看着褚术。

“那是你的父母。”

不论如何，人都不会真的置自己的父母于不顾。

“是，但他们只有生育的恩情，但没有成长的恩情。”

褚术低垂着眼睛，从小他就和姐姐相依为命，父母两人忙于工作对他们很是疏忽。

但即便是这样，他们的要求从来没停过，不知道多少次，褚术喜欢的玩具被他们抢走，褚星华喜欢的布娃娃被丢掉壁炉里烧掉。

任何能带给他们快乐的东西都被封锁起来，换上名媛贵少需要学习的礼仪和技能。

褚术和褚星华也被分开，姐弟两个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相见。

每一次见面，虽然褚星华眼睛都是通红的，但依旧会笑着安慰褚术，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哄着他吃饭。

自己尚且有撒娇的对象，褚星华却连一个喊痛的对象都不存在。

所以在得知自己父母为了家族利益而选择让褚星华联姻的时候，褚术才意识到自己小时候立下的誓言有多可笑。

什么保护姐姐，到现在竟然亲自送她进了魔窟，而自己的女人也被母亲欺压。

当他抱着褚明月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时，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失败，有多可笑。

钟意察觉到他眼中的受伤，很想出声安慰，却觉得语言太过于苍白，所以只好捏了捏他的手，回握住。

“都会好起来的。”

这句话不知道对谁说，又不知道怎样的情况算是好起来，但是现在的情况钟意也只能这么安慰着褚术。

“其实你说的有道理。”

褚术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的我们谈什么都太早，我恨自己不能早早结束这样的缠斗，更恨不能帮你报仇。”

谈到报仇，钟意显得有些抗拒，面前的人和田家走的很近。

虽然自己已经竭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下意识地提到田家，她就会升起一瞬间的厌烦。

褚术感觉到钟意的情绪变化，拉进了她的手，慢慢揉着她的手腕。

“不要因为我和田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就认为我和他们是一样的。”

钟意眨了两下眼，否认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真的很想……”褚术说道一半停住了，钟意抬眼看向他，他这才继续说道：“把你变小，可以放到兜里那种，这样你怎么也跑不了。”

抽回自己的手，钟意整理了一下思绪说：“我们……做回朋友吧。”

恋人两个字太过亲密，而陌生人又不足以斩断两人的缘分。

这是钟意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手心痒痒的，腕间也残留着褚术的气息，她不敢抬头看对面褚术的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褚术轻声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