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虞虽然脑子里的问题有一大堆,可她也不敢贸然去问雪娘。
毕竟谁脑子有病,真的要上赶着去找骂呀?
或许是雪娘手上有伤,今日自己的生辰宴又累坏了身体,所以身心俱疲才不想多说自己一句吧。
等明天天一亮,宋夫人一起床,雪娘将此事回禀,自己就坐等着宋夫人来长篇大论的教育自己吧。
宋知虞打着哈欠,正准备将房门关上,雪娘又突然回过头朝她补了一句“知虞,为了安全起见,以后就别跟这两个人来往了。”
得,这样说话才是她熟知的雪娘嘛!
“好嘞!那雪娘早点回去休息。”
宋知虞答应的倒是欢快,反正“以后”这个词的时间长短如何定义,谁也没个准。
说“以后”是代表一天也行,代表一年也行。究竟见不见面说不说话,不还是她宋知虞自己说了算吗?
宋知虞突然发现,自己还真喜欢和宋夫人、雪娘在这些方面斗智斗勇,倒不是说自己非要调皮惹人生气。而是宋知虞突然发现,若是她的生活中少了这两人的责备劝管,自己的生活仿佛就少掉了大半乐趣。
当然,雪娘第二天反常的将此事瞒下,宋知虞也并没如预料之中那样等来宋夫人的责骂,那又都是后话了。
……
东方破晓,万物初醒,转眼半月已过。
微凉的晨风夹带着两分寒气,和着未干宿露一起,沾湿了宋知虞的石榴裙角。
迎着熹微的晨光,宋知虞和宋夫人一起坐上马车,跟在宋将军的坐骑后面,缓缓往玄法观而去。
坐进马车后,宋知虞低头整理衣裙,看见被露水沾湿的裙角,惋惜道
“这都三月天了,没想到清晨的露气还这样重,真是可惜了我这条新裙子,第一次穿出门,结果还没到地方就给弄脏了。”
宋夫人温柔的笑着,往宋知虞裙角瞧了一眼,说道“还好,只脏污了浅浅一分,不起眼。”
宋知虞无奈的松开手,靠在窗边“法会的时辰也快到了,也没法再耽搁时间去换,只有这样了。”
宋夫人宠溺的抚摸着宋知虞的发梢,纳闷道“以前你欢脱撒野,就是从泥坑里滚一遍出来,也不见你嘟囔一句。今日这裙边只脏污了这么不起眼的一点,怎么你却如此耿耿于怀?到底是长大了,懂得何为端庄持重了。”
宋知虞不太得劲的“嗯”了一声,没再接宋夫人的话。她随手把车帘掀起一条缝,将目光往窗外望去。
坊间的早点铺子生意红火,老板和小二迎来送往,忙不停歇。
条凳上坐着吃面的两位蓝衣公子,正与老板高声讨论着玄法观今日的法会。
可不知怎的,宋知虞看着这两位蓝衣公子,还没听清这几人的对话,反倒十分自然的联想起了同样喜着蓝色的沈持。
自从她生辰那日,沈持在她房中妖毒发作被初阳带走以后,宋知虞就没有了沈持的半点消息。
这十八日里,她也曾再次爬上过墙头,想看沈持会不会还像往常一样,牵着马在墙下等她。结果,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毕竟沈持前面也亲自给她说过了,不会再带她捉妖涉险。所以,就算他现在身子调理好了,又怎会到坊道等自己呢?
白天宋知虞又被看得紧,也不能出门。虽然手上有初阳给的替身木偶,但是她就算偷溜出去,自己一个女子,也不好独自去瑞王府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