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中秋节。
由于近来钱咏案弄得县衙暮气沉沉,小伙子们连续办公数日没有休沐不能陪媳妇,早已是心烦气躁。饶是如此,案子也还没破了。
沈寂也懒得再折磨他们,大手一挥,给批了两日假期。
伍六七开心的差点要飞起来,他终于可以不用扫院子了!
沈大人万岁!
千澜水眸斜着他,似乎在感叹他这份微不足道的追求。
这时郑羽向两人走了过来,他今日一大早就换下了捕快服,一身常服还配着白玉雕琢的玉佩,走一步便是意气风发,谦谦君子,吊儿郎当。
他揽住伍六七的肩膀:“走着小伍,爷带你喝酒去。”
千澜好怕伍六七操着娇滴滴的口吻回他一句,“来了爷。”
好在伍六七只是一派受宠若惊,言语并无不当,“郑大哥,去哪儿喝呀?。”
“听说花月楼新来了一位厨子,要不然咱们去那?”
“可以可以,哥几个都听郑大哥的。”
郑羽一滞,“哥几个?”
立马从屋内探出了两个头,正是近棋与凌云。
郑羽额际彷佛掉着几根黑线,颇有些无可奈何,只见他招招手,认命一般:“走吧走吧,今天我请,天字一号雅间,不醉不归。”
伍六七临走前和千澜打招呼,“沈大人让你等一会儿,听说近墨醒了,他要去得真堂。”
“他去得真堂为何要我陪?你说近墨醒了?何时醒的?”千澜眼眸发亮,近墨昏迷了许多天,终于醒过来了,那么当天发生了什么事也就明了了。
这是桩大好事。
“我怎么知道?好像是说昨夜醒过来的吧,好了,我要喝酒去了,告辞。”说罢笑眯眯地行了一礼,屁颠屁颠地追上了郑羽等人的背影。
速度之快令千澜都来不及同他说给自己打包两份酱猪肘子的事。
很快沈寂又来了,一袭青衣宛若月华,翩翩君子,温润儒雅。
“你在这杵着干嘛?”沈寂走到她身前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一双深若寒潭的眼眸静静的望着她。
千澜开始浑身不自在,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自打上次两人共乘一匹马以后,她再见到沈寂就总觉得胸闷气窄,气血不通呼吸艰难。
作为新时代女青年,千澜绝不会认为这种模样就是传说中的害羞。
但这滋味着实不好受,就像心里头住进了一只小猫咪,不断地挠她心窝子。
“我......”她觉得自己声音都变了。
“你怎么了?”沈寂并不知她此时此刻的感受,只见她欲言又止,像是不舒服,于是担忧的问道:“你是不是身子不利爽?那恰好,我要去得真堂,近墨醒了,你也一道吧。”
“你......”她觉得自己现在肯定脸也红了。
“你到底怎么了?”沈寂彷佛对她很有耐心。
“没事没事。”千澜急忙摇头,“那,近墨醒了,这是好事情呀,我随大人一道去得真堂罢。今夜也是要回外祖父家里吃晚饭的。”
“嗯。”沈寂低头笑了笑,“那就走吧!”
千澜一愣,“不坐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