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篓子?”鲁智深吃了一惊,愕然盯着鲁班。
“你这玩意儿是从厕所拿来的?”
鲁班摸摸头,“我不知道呀!那啥地方我也不清楚。就见一群人在那儿并排蹲着聊天呢!”
老碧的府上家丁太多,普通的单坑厕所根本不够用。有次厨房做菜,误把巴豆当成了花生米,一堆仆人吃了拉稀跑肚,全跑厕所那儿排队去。可厕所就只有一个坑位,还被老碧占了。
老碧肚子也难受,占着厕所不出来。仆人实在受不了,就满院子找空地儿解决。
后来,等老碧出来的时候,满院子都是污秽,已经不能下脚了。
堂堂治安府,居然被搞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老碧大发雷霆,一怒之下辞了当值的厨子,还有就是扩建厕所。将原来的单坑位改成现在这样整排的。
这种整排的坑位在龙城是首例,还没来得及普及。所以,也只有老碧府上能够见到,其他地方根本瞧不到。鲁班不认识也情有可原。
“那就是厕所啊!你以为在治安府上班这么悠闲?上班的时间那么多人不干活、蹲那儿聊天?他们都是借着上厕所的空儿搁那儿捣江湖呢!”鲁智深气道。
“可我不知道那是厕所啊,我以前又没见过那么多人齐上阵的场面。再者说了,那么多人蹲在那儿互相望着,能拉的出来?隐私都暴露了,难道不会觉得尴尬?”
“男人比长短,女人比深浅。隐私所代表的东西大家都有,有啥好尴尬的?要是别人都有一个,你却有俩,因此被人围观那是挺尴尬的。可问题是大家都没多的啊!”
鲁智深咳了咳,接着说,“时间长了,习惯就好!人总要学会开放嘛,固守自封怎么能促进社会进步?”
“仔细想想,你说的还蛮有道理的。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不看清楚就错把粪篓子拿过来。”鲁班道歉道。
那个追过来的仆人怒道:“眼睛看不清楚,耳朵还不好使么?我本来打算出去拾粪的,只因肚子一时怪叫,就到厕所拉粑粑。裤子刚脱下来,你就进来了。二话不说,抱着粪篓子就跑。我怎么喊你你都不应,而且还越跑越快!”
这个追过来的仆人名叫史权寿,是府里新来的,专门负责拾粪。虽然表面上对鲁智深服服帖帖,但心里却极不服气。
史权寿想不明白,鲁智深这么个小不点儿,要个子没个子,要长相又没长相每个人都觉得除自己之外,其他人都是加西莫多,史权寿也是这样自恋的人。,怎么就能让府里的仆人心甘情愿地俯首称弟呢?
他想不明白!
“我……”面对史权寿的责问,鲁班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鲁智深就说,“好啦,算啦,算啦!他也知道错啦,就不要再难为他啦!这样,粪篓子是你的,你拿走就是了,别因为我班哥的原因,耽误你干活!”
史权寿这才知道,抱起粪篓子就跑的男人是鲁智深他哥。心里更是不忿,你仗着你在府里威望高,就可以纵容你哥四处撒野?
史权寿决定羞辱他一番,以解心头之愤,也好到其他仆从那里炫耀。
“深哥!”史权寿先给他鞠了个躬,然后说,“我对您是无比尊敬的,可您今天这事儿做的确实有点儿不地道。您怎么能纵容您哥在府里乱搞呢?再说了,府里是禁地,您怎么能随便带陌生人进来呢?这有点不合规矩吧!”
史权寿说的陌生人就是鲁班。老碧让家丁出去找孟格非的时候,他正好拾粪去了,所以不知道这个人是老碧请来炼银子的。
“这事是我哥做的不对,我代他向你道个歉如何?”鲁智深饶有趣味地瞟了史权寿一眼。
史权寿一愣,这跟他想象中的画面不一样啊!鲁智深不是应该大怒一场,然后跟他展开激烈的辩论,最后终因理屈词穷而惨败么?现在怎么还没舌战就求饶了呢?
史权寿不敢相信地拍了拍耳朵,说,“您真的跟我道歉?”
“嗯只要你敢接受!”鲁智深浅笑。
这个府里,鲁智深还没跟谁道过歉,不是他不想道,而是他们不敢接受。
史权寿是新人,不了解鲁智深的历史,自然初生牛犊不怕虎,说,“只要你道歉,我就接受。快道吧”
这回轮到鲁智深愣住了,尼玛我什么时候跟你们这群小杂碎道过歉?你是在开玩笑么?
可史权寿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怎么办?怎么办?
在线等?扯淡,飞鸽传书太慢了,恐怕等到花儿谢了都等不到。
唉,话都说出去了,怎么能食言呢?还是老老实实道歉吧!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鲁智深咬牙切齿地说。
史权寿哈哈大笑,“鲁智深向我道歉啦!鲁智深向我道歉啦!”
笑声震天地,在府院上空回旋。唯美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