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怀薇的问题,梨灵没能给出答案,但后来想了想,歪着脑袋理所当然地说:“从我出生的时候,国主爷爷和族长姥姥就在一块儿,直到现在都没有分开过,他们不是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吗?以后也会永远在一起。”
“小梨灵说得对,他们会一辈子恩恩爱爱的。”怀薇赞同地点点头,接着眼珠子一转,又想逗逗梨灵,便故意问道,“小梨灵,我问你,你觉得是国主爷爷比较凶,还是族长姥姥比较厉害?”
梨灵没有觉察出怀薇是在开她玩笑,天真地回答:“族长姥姥比较凶,老喜欢瞪眼睛,国主爷爷总是笑眯眯的。”
“这么说,你的国主爷爷很怕族长姥姥咯。”怀薇继续逗弄梨灵,打听着靖人国的八卦。
“族长姥姥一瞪眼,国主爷爷都不敢说话了。”梨灵老实巴交地回答,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急急忙忙地补充道,“族长姥姥虽然有时候挺凶的,但她对国主爷爷和靖人国的国民都很好,谁都别想欺负我们。”
怀薇一听,就知道这中间有故事,连忙追问:“哦?为什么这么说?小梨灵,有谁欺负你们了么?”
“前几年,靖人国发生了很可怕的事。那些出去的哥哥姐姐们,总是无缘无故地失踪,再也没有回来。忽然有一天,一个哥哥满身是血地回到靖人国,说外面有很厉害的妖怪专门抓梨酃。族长姥姥什么话都没说,圆乎乎的眼睛瞪得老大,很生气,立刻就找那个厉害的妖怪算账去了。原来抓梨酃的是盖余国的天吴。后来跟族长姥姥一起去的哥哥姐姐说那个天吴长得可恐怖了,有八个脑袋,九条尾巴。族长姥姥找去的时候,那个天吴手里还抓着梨酃。”梨灵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场面,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小小的身体轻微地颤抖起来。
“小梨灵,怎么了?没事,不怕不怕,我在这儿呢。都过去了,现在已经没事。”怀薇察觉了梨灵的异常,连声安慰,把她整个身体拢在手掌心,极力调整她恐惧的情绪,“先不说了,不说了,休息一下,一会儿就不怕了。”
梨灵安静了片刻,等到那股恐惧渐渐散去,勇敢地抬起头来,鼓起勇气往下讲:“那个天吴抓着梨酃,直接,直接往嘴里塞,一嘴一个,咕咚、咕咚地往下咽。他抓走哥哥姐姐们就是为了吃他们,梨酃都进了他的肚子。”
“太残忍了!”顾识不禁感叹,愤愤不平地说,“妖族之间虽说没有到融洽相处的地步,但这些年已经很少发生妖族相食的事情。那个天吴居然明目张胆地捕捉他族,还把梨酃当成食物,这样的作法太荒谬,太野蛮了!”
“天吴是妖族中的强者,恃强凌弱,也是常事,没什么稀奇的,如果梨酃一族没有庇护者,或许会沦为天吴的长期饭票。”说到这儿,怀薇忽然对事情的结果极为好奇,追问道,“禺海打败天吴了么?”
“国主爷爷看到天吴残害梨酃,冲上去就要跟他拼命。可天吴很高,比族长姥姥还高,国主爷爷的攻击根本不顶用,还被天吴的其中一条尾巴给裹住了。那尾巴不断地收缩,国主爷爷眼看就要被锁死的时候,族长姥姥出手了。”梨灵说起禺海斗天吴的时候,眼睛都放着光,晶亮晶亮的,语气都轻快不少,“族长姥姥的武器是一把长剑,一出剑就削掉了天吴那条缠住国主爷爷的尾巴,救下了国主爷爷。天吴疼得直跺脚,地动山摇,动静很大。”
“砍得好!像这样的恶徒,就应该这样对付他。”坐得比较远的长老忍不住为禺海喝彩。
“天吴很生气,挥动剩下的八条尾巴去拍族长姥姥。族长姥姥会空间穿梭,瞬移速度很快,轻轻松松就躲过去了,可也没机会再出剑了。族长姥姥躲避天吴尾巴的袭击的时候,没注意到头顶上的情况,她没有看到天吴的八个脑袋都是伸出老长。国主爷爷急急忙忙提醒族长姥姥注意上面,但已经晚了,八个脑袋也加入围攻的行列。”
“八条尾巴加上八个脑袋,这样一来,不就相当于十六条灵活的绳索一块袭击?太惊险了。”顾识睁大了眼睛。
“听那回一起去的哥哥姐姐们说,那些脑袋和尾巴都太狡猾了,滑不溜手,就像海里那些没有鳞片的鳗鱼一样,控制不住,他们根本就帮不上忙,只能在一边干着急。脑袋比尾巴要难缠,脑袋上长着嘴,一会儿喷毒气,一会儿喷火,一会儿喷水,一会儿吐暗器,一会儿露出尖利的牙齿来咬,要是不小心碰上一点,可就糟糕了。”
“这天吴真是卑鄙无耻!有本事就正大光明地打一场,老是使阴招算什么本领!”这回打抱不平的是玄甲。
怀薇纠正道:“小甲,这话你可说错了。俗话说的好,兵不厌诈。管他用什么招式,只要能赢,就是好本事。天吴将他身上的优势发挥到极致,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也是他的本领。妖族相争,向来不讲究公平,各凭本事。”中原书吧zyshua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