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东家接过文书,匆匆看了一遍,又递给柳依依道:“营州战事又起,情况紧急,都等不及兵部统一调配了,朝廷要我们附近三州的五大粮商就近送粮,摊到我们柳记头上就有两万石,五日内就要出发,两个月内必须全部送完,眼下正是收粮时节,哪来的人手啊?“
老人家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叹道:“看来,我这把老骨头还得再折腾一次才能歇啊!”
柳依依快速将文书扫了一遍,放到一边沉吟道:“上面灵州戍卫营会派两百兵丁,府城也会按我们的要求抽调民夫,我们粮庄只需出几个管事的,人手倒也还好。只不过第一次押阅时候,我恐怕得跟着去一趟,好和营州卫那边交接,以后派个掌柜就行了。”
“那可不行?”柳老东家双目圆睁,胡子都抖起来了:“你可知这一路山高水远、路途艰险,在船上一呆就是十来,随行的又都是兵丁、民夫,我怎能放心让你去!”
柳依依看着父亲的眼睛,坚决道:“爹,我曾以柳长安之名去随你去南方五州收过粮,不过是去一趟营州,我能行的。反倒是你,大夫们都了,你这病要静养,不宜劳累……”
“去收粮那是我们自己做主,这协助运粮名义上是我们为主,可实际上戍卫营的将士才是主,你年轻面嫩,根本压不住他们。别再了,爹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一撑,还用不着你去。”
完,柳老爷再次闭目后仰,靠在车壁上不再话。这是一言已决,不想再和女儿讨论的意思了。
柳依依抿着唇不话,不过倾颜看得出她眼中坚定的光芒。
……
柳老东家的理想很美好,然而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不知是否路上颠簸累了,还是被这催粮文书急了一下,当晚上,他就再次病倒了,高烧不退,连起身都困难。
柳依依一边照顾父亲,一边筹粮,不过五日便已安排好邻一批三千石军粮。
军令如山,临行日期已到,柳老东家的身体虽略有好转,却还是没法下床,更何况随粮队远行,无奈之下,只得满怀担心的看着柳依依去随队押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