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总是不如以前自在了。”
纪云卿撇嘴,心里的酸楚被楚潇寒这般打岔全没了,男人便是这般心宽,全然不懂她们女人细腻的感情。她不耐烦的推开楚潇寒,说道:“好了,你快去招呼那些宾客。”
说完,扭身向后院走去。留下愣住的楚潇寒,暗暗琢磨,怎的自己好心安慰她还被嫌弃了。
后院花园里有几张小桌子,放着茶点瓜果和饭食,供女客在此休憩。
侯府来的人算不得多,毕竟这几年侯府越来越落败,许多拜高踩低的便不愿与他们来往。今儿虽是楚池絮高嫁入诚国公府,外院的场面也多少有些冷。
不过后院的女客看起来便热闹多了,一来女客来的不少,很多府上只派了家里的夫人小姐来打听一下情况。二来女人本就比男人活多些,见了相熟的姐妹便要聊上两句,交流一下京都的新情况。
纪云卿到后院的时候,后院正是热闹,一时也没人发现她。纪云卿索性也没出声,坐在角落里听这些人说些什么。
“楚池絮运气真不错,母亲已经没了还能有这么一门好亲事。”一个捏着白色绣花手绢的三四十岁的夫人低头和坐在自己身旁的姐妹小声议论。
“可不是。我让丫鬟去看了,她说,那嫁妆比之公主也差不到哪儿去。”另一个夫人有些疑惑的问,“不是说景宁侯府已经被掏空了吗?怎的还能拿出那许多嫁妆?”
“啧,肯定是为了面子把仅剩的家底给出去了。”
“听说景宁侯府不是还有位小姐,还是现在主母的亲生女儿。现在把家底儿都给了楚池絮,那这位小姐出嫁的时候怎么办?”
第一位夫人忙摇手,轻声道:“别乱说,到底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而且现在侯府的少爷,楚潇寒不是连中三元吗?再给自己的妹妹挣出一份嫁妆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几位夫人连连点头,说的也是,现在景宁侯府可不是只有楚谦那无用的东西撑着了。
纪云卿微微勾唇,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啜了口茶。再给楚汀兰一份嫁妆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但也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命拿到手!
她转头吩咐一旁的璃星,“你派人去给清凉寺的三小姐送点饭菜和喜糖,就告诉她,今儿是二小姐大喜的日子。虽她因错在寺里,池絮也是她姐姐,便让她沾沾喜气吧。”
璃星忍住笑意,小声道:“少夫人,您真是太坏了。人都被关进寺里了,还往心上插刀子。”
“我可是为了她好。”纪云卿扬眉看着花园里争奇斗艳的花儿,“不让她疼上一疼,她怎么知道自己错了哪?”
何况方氏还在送嫁楚池絮的时候说了那些刻薄的话,怎么能轻易放过她们母女。
“是,少夫人这么关心三小姐,奴婢一定让人把喜气给三小姐带到。”璃星笑着应下,便去外院找机灵的小厮跑腿去清凉寺送喜气。
“对了,你办完事去看看少爷,莫让他吃酒吃醉了。”纪云卿突的想起前院的楚潇寒。
“是。”璃星应下。
转回头,几位夫人闲话已拉到京都的其它事情上,纪云卿听了一会儿,觉得没甚意思,便起身到了主位。
李氏因着年纪大情绪激动身上有些不舒服,先回了房间休息。只剩方氏正襟危坐的坐在主位,陪着几位夫人说笑,时不时转头吩咐一下、身后的婢女婆子,倒真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势。
纪云卿也不去拆她的台,只在主位下手的一桌空位坐了下来,却刚好听到隔壁桌的一位小姐说:“听说楚池絮已毁了容。”
她边说,边用手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下,“这么大的口子,脸上满是狰狞的疤痕,吓死人了!”
“真的?”几位小姐都是倒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脸上留疤,她们想想都觉得受不了。
“当然是真的。”那位小姐肯定的说,“这可是我让人从侯府下人那里千方百计打听出来的。”
“那小公爷不是很可怜?”其中一位小姐目露不忍,“我曾有幸目睹小公爷,他为人儒雅有礼,真是翩翩公子。现在却配了这么个丑妻……”
“说的是哪。要不是诚国公府早便和侯府定了亲事,谁会要一个毁了脸的女子?”
一时间几位小姐都是满脸唏嘘之色。一会儿说温景濯可怜,一会儿叹命运弄人,一会儿又道楚池絮毁容还要硬嫁诚国公府心机太深。
纪云卿惊讶的睁大眼睛,她们不讲楚池絮受伤的原因,不管她是不是无辜的,便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一个和她们同龄的女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