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边哭边道,“姐,你别说话,我带你去医院!咱没事儿的,啊……”
她转头看许承斌。
许承斌和杨霖一进来,看到周围的环境就大皱眉头。
他知道宁夏有多惦念这个姐姐,常说宁春有多好多好,却没想到她日子过的这么惨。
这屋子黑洞洞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在地上,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而且还充斥着一股血腥和一股发霉的味道混合起来的臭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简直不敢相信宁夏的姐姐居然嫁了这么一家人。
杨霖从进来就皱紧眉头,看宁夏喊许承斌把宁春抱起来,他一个箭步过去,抢在许承斌前面,道,“我来!”
他用被子把宁春裹好,低头看见她憔悴灰败的神色,一颗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拧着。
他打横把宁春抱起来,而她一起来,宁夏就一愣。
她看到宁春睡过的地方,血色已经湿透了褥子,怪不得姐姐虚弱成这样!
她气的心口都在发抖,人都这样了,陈家居然还不送医院!
杨霖也看见了下面的血色,一双浓眉紧紧皱了起来,面色阴沉到极点。
他抱着宁春大步往外走,宁春撩眼皮间,认出他,尽管气息虚弱,却还是道,“是你啊,谢谢……”
她气若游丝,声音就像一片浮羽,像是被风一吹就散。
杨霖想起之前那个温婉如月的女子,胸口就像被人狠狠捣了一拳,一言不发抱着她大步出去。
陈家人在院子里正不知所措,看宁春被那个陌生男人抱出来,陈汉生一愣,正想迎上去说话,杨霖抱着宁春就从他身边擦过,径直出了院子,眼角都没向他扫上一眼。
陈汉生神色就难看起来,看宁夏抹着眼泪出来,他脸上忙换了副讨好的神色,迎上来道,“小姨子,你看这……”
话还没出口,就见宁夏蓦地抬头,两只眼睛腥红如覆上血色。
她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道,“如果我姐有事,我让你偿命!”
她跟在后面就急急出去。
陈汉生的脸色极不好看,陈老太就在旁边扯着脖子喊,“哎呦,你们说话可得凭凭良心,你姐姐昨天倒霉自己摔倒了,流了孩子,关俺家啥事?俺还没让她赔俺家大孙子呢……”
话音还没落,就见许承斌一双黑眸冷森森的扫过来。
他的气势一出,可不是陈老太这么一个乡下老太太能扛的住的,吓的瞬时一哆嗦,结巴道,“你,你干啥?”
现在忙着送宁春去医院,许承斌也没空跟他们纠缠,又意味不明的扫了陈汉生一眼,才跨步出去。
直到三人上了车,绝尘而去,陈老太看着门口围着看热闹的乡邻,拍着大腿叫,“哎呦喂,俺们可是倒霉,俺们这亲家妹子好威风,都带着野男人上俺家来抢人了……”
陈汉生忙扯了扯母亲,他刚才被许承斌看的吓出一身冷汗,直觉这次的事好像不太妙。
他把母亲扯进屋子里,把手插进头发里惶急的道,“娘,这可咋整,要是那个贱人说是俺打的她,他们会不会来,来找咱算帐啊?”
“怕啥?你咬死是她自己掉的孩子,谁能知道啥?他们家来闹,咱还让她赔咱的大孙子!”
陈老太一脸信心,口沫横飞的道,“况且看那贱人也是个短命的,怕是还没到医院就没气了,能说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