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牧说不过周氏,只得闷声说道:“咱们家才有多少钱,就这么花用,攒着点不好吗?江先生那样的人才,咱们雁儿得多攒点嫁妆才行。”
“这个不用您操心,我心里有数,再说了,只药你和娘都好好的,才有人给我撑腰,不然光有嫁妆怎么够?”廖秋雁故意说道。
廖青牧勉强被她说服了,虽然心里还有些不情愿,到底也没有坚决反对了。
这次进县城,廖青牧特意穿上了上次扯布做的新衣裳,坐在去县里的牛车上的时候,有好事的看见就问道:“廖老三,什么时候发财了,舍得穿新衣裳了?”
廖青牧一家常年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旧衣服,全村人都习惯了,如今他忽然换了一身新衣,反而叫人忍不住回忆他上一次穿新衣是什么时候了。
“哪有发财,没有没有。”廖青牧赶紧答道。
“还说没有,我都多长时间没看见你出去干短工了,今天差点认不出你来,脸也捂白了,下巴也圆了,这是过上好日子了!”
那人越说心里越是羡慕,周围的人也都三言两语的附和起来。
“没有长胖,这是水肿!”廖青牧坚决不肯承认。
廖青牧就算再怎么推脱,他身上的变化是瞒不过人的,好气色不是换一件新衣服就能衬出来的,家里人因为每天看着,不觉得他变化大,在外人看来却是很大不同了。
周氏也和廖青牧一样,虽然她从前不如廖青牧那么黑瘦,变化不算明显,但气色也确实不同了。
同行的人嘴上是问廖秋雁,实际上却都在悄悄往廖秋雁的身上看。
若说变化,廖秋雁在相貌上的变化并不大,但她给人的感觉却是实际上最大的,谁也说不出她到底是哪里不同了,但区别就明晃晃的摆在那里,让人无法忽略掉。
除了廖青牧还在死撑着不肯承认之外,周氏只道:“之前他一直辛苦,雁儿孝顺,借钱去县城里请大夫给看了,说是累病的,没法子才在家里养着,要说变化,也就是身体好些了。”
去看大夫的银钱从哪里借来,周氏只是闭口不言,这事解释多了也没有用,不如索性不解释了,让他们自己随便猜吧。
这一车人,没有一个信看病的钱是借来的,又不是急病,廖青牧的两个兄弟是什么性子,村里人也都知道,总不能是从他们手里借的,这钱的来源恐怕还是着落在廖秋雁身上。
好容易熬到进了县城,廖青牧带着周氏和廖秋雁飞快的和村里人分开了,又嘱咐道:“雁儿,以后要是有人跟你借钱,你可千万别同意!”
“我知道,我自己都是借的钱,哪有多的钱借给别人?”廖秋雁应道。
只要不涉及廖家的事,廖青牧的脑子就很清醒,廖秋雁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几人一路去了上次去的医馆,大夫给廖青牧和周氏分别把脉之后,点了点头:“恢复的比我想象中要好,看来药有按时吃,平时也有好好休息。”
“那接下来呢,药方要改吗?”廖秋雁问道。
“上次的药方拿来我看看,嗯,有几味药材是可以换一换了。”大夫斟酌了一下,提笔把其中四种改了改,叫药童去抓药。596596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