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姐这番话,是要为他们求情?”郑显晖清楚郑虞渊的心在他的对手那边,但是他倒是想看看她为了那些人,会怎样求他。
然而郑虞渊却云淡风轻回答:“下苍生,是下的根基。峚州的老百姓,是皇的子民。皇看中黎民百姓,不惜千里迢迢到峚州来体察民情,可谓爱民如子。那些走投无路的老百姓也是皇的子民,皇爱惜子民,又何须我替他们求情。再了,如果皇真要他们死的话,自然可依照朝她律法,但凡忤逆反抗朝廷者,一律死罪,这样的话,我就算替他们求情又有什么用,何必多此一举。”
郑虞渊在心里打赌,推测如果那些走投无路而投靠魏士成的老百姓如果放弃反抗,缴械投降的话,即便活罪难逃,但不至于全数处死,关键的决定因素就是还在峚州城的皇梁世泰。
梁世泰既然想做一个好皇帝,不惜辛劳微服私访,到峚州体察民情,哪怕是作出一个爱民如子的假象,他也不至于将那些走投无路的老百姓全数处死,这么一个展现当今皇对老百姓“宽厚仁慈”的机会,梁世泰怎么会白白错过。
郑显晖还想看看郑虞渊如何向他求情,却见她压根没有要求情的意思,心里有一些些失望,又想这样的表现才是她的与众不同,便笑起来:“想不到玉竹姐果然是观看生死的人,想法如此通透,令人佩服。”
郑虞渊听着郑显晖这话,感到到一抹讽刺的意味,却没有反驳他,只是感叹一句:“下苍生,老百姓最苦,生如蝼蚁,死如草芥,唉……”
听她这么感叹一句,郑显晖竟然感觉到有点心虚。
郑显晖心里自然很清楚,魏士成原本是朝廷将官,被逼绝路,公然反抗朝廷,而那些投靠魏士成的乌合之众,绝大部分都是忍饥挨饿走投无路的黎民百姓,如果朝廷能够妥善解决峚州的灾情,及时救济安抚老百姓,也不至于如此,不至于那么多老百姓自愿投靠魏士成,为了吃一口饭,宁愿去当反贼。他现在奉命率兵清剿反贼,本是出师正义的打一场仗,但是要屠杀那些走投无路的老百姓,他不由感到良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