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吞金兽低头吻了她的手指，然后在元沐谨即将倒下的前一刻，将自己体内的灵力逼出体外。

吞金兽原本就是很团结的，何况他们都是七七的子孙，所以大家有样学样，没有半分犹豫。

灵力丝丝缕缕涌进了北宗霖体内，然后又有丝丝缕缕的毒灵涌回到吞金兽体内……

“你们这是再做什么？”元沐谨倒在地上，她有意想拦阻，不想看着吞金兽们白白送死，她已经以命换命了，根据记载，是可以救回北宗霖的，又何必让它们跟着牺牲那。

白术望着眼前这一幕，重重的叹了口气，声音颤抖着，“它们在以灵换灵，这是灵兽的本能，护主的本能。”

苍木留下了眼泪，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生死都经历过了，却第一次被这样的生命所震撼着。

“元姑娘，以命换命是救不了仙尊的。”白术的声音越发哑了，看着她浑身是血，虚弱不堪的卧在地上，他终于明白，冬青曾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这就是爱的力量。

当时，他还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记白眼，现在他明白了，爱是这世间最伟大，最震撼，最纯净的力量。

小小的灵兽们亦如此，尚未行成人礼的元沐谨亦如此，他们义无反顾的凭心做事，生死不记，这不是爱，是什么？

可悲，他活了近百年，竟此时才懂。

“以命换命是我空间里的一本古书上提到的……”元沐谨虚弱的说道。

白术郑重的望着她：“元姑娘的灵石空间乃是仙尊炼制的第一个空间，里面的古书多是出自仙尊之手，姑娘说的以命换命是残布，仙尊尚没有谱写完，空间便出了意外，至此下落不明。”

“……所以……说……以命换命并…不……确切？”元沐谨紧张的问着。

白术点点头，“正是，那曾是你母亲水莹提出来的一个预想，仙尊觉得有趣，便试着研究了。”

元沐谨痛声失笑着，命运跟她开了一个什么样的玩笑啊……

元沐谨的眸合上了，苍白如纸的脸颊上还挂着一抹苦涩的笑意，但笑容背后，又是怎样的悲凄和痛苦。

谁又能体会到半分！

吞金兽们以灵换灵，纷纷倒在了地上，白术抱起了“七七”，“谢谢你们为仙尊所做的牺牲，你还有什么未解的心愿吗？”此时此刻，白术内心的震撼无以言表，他对它们的付出感激涕零，除此之外，他不知能做什么来表达自己的谢意。

“七七……”吞金兽转过头望着它的主人，永远的合上了眼。

心愿是什么？

它想，住在主人的空间里便就是它的心愿吧……

白术打算将这些吞金兽们葬在皓鵼森林里，落叶归根，这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但现在，只能将它们先存进仙尊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