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同菱花将人从房梁上卸下来,放到一旁空置的雕花大床上,墨梓凝走近打量,竟然是失踪多时的刘德贵。
“老刘?”
刘德贵直挺挺躺在床上,脸色紫涨,墨梓凝伸手试探鼻息,发现还有气。
被静姝和菱花丢下不管,老仆人踉跄跑回来,进到门里一看,扑过来就叫,“老刘,你咋这么想不开?”
“别叫了,赶紧救人吧。”
墨梓凝冷冷指挥老仆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捋背顺气,又是灌姜汤,折腾得刘德贵哼哼唧唧睁开眼,先问,“三小姐,你咋也来地府了?”
“我呸!”墨梓凝连吐三口唾沫,“老刘,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我怎么可能在地府,这本来就是阳间。”
刘德贵挠着花白头颅叹了句,“也对,要是三小姐去了地府,把阎王都给气活了,地府谁管。”
墨梓凝想打人,被静姝和菱花拦住,“墨采女,不打这人都要挂了,何必和他一般计较。”
静姝说着,拿出一枚细长银针,献宝似的呈给墨梓凝,“墨采女,听说急救都是用银针刺进手指里,用剧痛救人……”
“好主意!”墨梓凝阴笑着接过银针,抢了嬷嬷的功劳。
刘德贵气息奄奄,被静姝和菱花抓住手臂,银针刺入,目眦欲裂,惨叫声震碎屋瓦,响彻墨府上空。
墨浒听刘伯禀报,凝香居洒扫出来后去水榭找三小姐,结果没见到人,正琢磨着墨梓凝去了哪里,忽听库房方向响起惨嚎,吓得虎躯一震。
“快,去库房!”
没想到墨梓凝有成为酷吏的潜质,扎的针又准又狠,静姝和菱花不忍心看刘德贵的凄惨样,背对着不住念弥陀。
“醒了吗?”墨梓凝假装关心。
早已清醒的老刘,活生生被银针扎手指,锥心刺骨,疼得冷汗满头满脸。
“墨采女,老夫醒了,不用再扎了。”
哪里会那么轻易放过,墨梓凝捻动银针刑讯逼供,“为何要悬梁自尽?”
刘德贵疼得又是一声惨叫,倒抽着冷气求饶,“老夫无颜面见三小姐,所以才悬梁自尽的,三小姐快停手,疼!”
“疼?”墨梓凝继续将针往里扎,“是无颜,还是追随某人而去。”
“老夫不知道三小姐说的是什么……”刘德贵嘴硬,目光转向僵在原地的老仆人。
“墨采女,还是饶了老刘吧!”
老仆人扑上前哀求,脚下发软撞到墨梓凝持针手臂,整根银针刺入,刘德贵连叫都没来得及叫,直接疼晕过去。
墨浒赶来时见到昏死的刘德贵,痛哭流涕的老仆人,正手拿银针施展酷刑的墨梓凝,还有两个帮着墨梓凝胡闹的丫头,气得翘胡子。
“墨梓凝,这是怎么回事?”
见老爹出现,墨梓凝不急不徐,抽出没根扎入刘德贵手指的银针,擦了擦血迹交给静姝,坦然道。
“刘德贵乃是通缉犯,我抓了犯人,当然要审讯一番,问问是何人胆敢私藏要犯,拒不报案。”
犯人就在他墨府库房里,墨浒岂会不知墨梓凝话里的意思,干咳一声,负手问老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