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影寒将金苏神针递给他,焦虑地问:“可有把握?”
绝情公子手捏金苏神针,眼神坚毅,“有七成把握。”
说着,针刺生死大穴,入穴五分,十分精准。
苏轻亦因为这针刺的巨痛而惊醒,看见金苏神针,很是迷糊,想不出怎么会在这儿。她不是在太子府吗?不是遇到夜鹰了吗?
“我这是怎么了?”
“你别动,稍后我再跟你详说。”北影寒沉声安抚。
不多时,绝情公子利落地拔出金苏神针,再为她把脉,眉宇泛起喜色,“爷,苏姑娘的情魔之花花毒果然解了。”
北影寒欣喜不已,“金苏神针果然神奇。”
绝情公子含笑退下,关好房门。
苏轻亦坐起身,一些记忆迅速涌进脑海,“我记起来了,夜鹰在我面前撒了什么药粉,之后你救了我?”
北影寒点头,把她搂在怀里,“绝情说,那是西绝国的情魔之花研制的药粉。想不到金苏神针有此功效。”
她注意到,他说西绝国的时候,眼神怪怪的,好似极其厌恶,“情魔之花是什么花?我只闻到一点就着了道,好像很厉害。”
“情魔之花长于西绝国,只有西绝国才有,三年开花一次,是一种充满了魔性的情花。倘若你喜欢一个人,中了情魔之花的花毒,便会无时无刻地缠着他求欢,性情大变,不知廉耻。只要身中此种花毒,必须与所喜欢的男子,否则便会成疯成魔,狂肆杀人,三日后吐尽黑血身亡。”他沉缓地解释。
“倘若不是与喜欢的男子呢?”
“结果一样。因此必须与喜欢的男子才行。”
“我中的花毒很少吧,金苏神针已经解了花毒,没事了吧。”苏轻亦干笑,听着好吓人的感觉。
“嗯,不过也要与我才能彻底解了花毒。”北影寒一本正经地说道。
“去去去,少来。谁喜欢你了?”
“方才是谁扒了我衣袍,压着我?”
“把金苏神针还给我!”她窘迫不已,连忙转移话题。
“你我大婚的那日,洞房花烛之前,我还给你。”他狡诈地笑,“对了,你记得方才你做了什么吗?”
“我做了什么?不太记得了。”
苏轻亦努力回想,零星的片段源源不断地涌进脑海……
你妹的!她居然……居然这样玩!情魔之花太可怕了!
她拿起棉被捂着脸,羞臊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即消失。
北影寒在她耳畔低语,笑声低沉:“记起来了?”
她的脸颊、脖子火辣辣地烧着,羞恼道:“不要!”
“你好恶心!”苏轻亦无力吐槽,这个男神怎么变得这么下流了?
北影寒低声朗笑起来,胸腔轻微地震动。
苏轻亦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再也没脸见人了,“我要回去了。”
他揽抱着她,压在怀里,“半苏之期肯跟到了,不,是过了,你还不我说清楚吗?”
“天快亮了,我好困好累。我先回去睡美容觉,睡醒了我头脑清醒一点再跟你说。”
说着,苏轻亦手脚麻利地往下窜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个总结得太棒了!
北影寒怎么可能让她溜了?他眼疾手快地捞住她,将她抱到床内,直接压下,“不说也行,在我怀里睡,睡醒了正好跟我说。”
她推着他的胸膛,抗争道:“别人的床,我睡不着,我要回去!”
“要么现在说清楚,要么在我怀里睡,你最好想清楚!”他凤眸微眯,暗潮微澜。
“好好好,现在说。你放开我,我要坐起来。”苏轻亦也知道,今日怎么也逃不掉了。
北影寒让她起来,握着她双手,“考虑得怎样?”
看着他满含期待的凤眸,看着他热切的神色,看着他如同孩童般的躁动样子,她忽然间忐忑起来,这个男神般的妖孽美男,桃花那么多,诱惑那么多,她能降得住吗?
“我……我……”她窘迫地别过脸。
“你什么你?快说!”他催促道,看见她眉目之间略带娇羞之色,心情越来越激动,如饮蜜酒似的。
“就是那个意思,你还不明白吗?”苏轻亦娇嗔地睨他,挣脱手,“好了,我要回去了。”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北影寒索性将她整个儿抱在怀里,美玉般的眉宇点缀着愉悦的微笑,沉暗问道,“喜欢我,是不是?愿意嫁给我,嗯?”
“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她羞臊地把脸埋在他肩头,真讨厌。
他抱紧她,右手抚摸她的后脑,朗声低笑,欢快而愉悦的笑声是这半生里最幸福的一次。
苏轻亦暗暗叹气,凤凌天,对不起,我也没料到会这样。原本我想多坚持一些时日,但北影寒逼得太紧了,来生,我一定不辜负你。
北影寒的凤眸溢满了星光般的微笑,沉哑道:“我还是无法相信,轻儿,你亲亲我好不好?我感觉像做梦。”
此时此刻,他无法相信她真的愿意嫁给自己,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激动兴奋狂喜这样的字眼太过庸俗,他想向所有人宣告:苏轻亦是他的女人,是他这辈子唯一想娶、唯一会娶的女人!
或许是之前的追妻之路太过漫长、艰辛,以至于他有点患得患失,不太敢相信已经得到她的真心与真情。
她佯装生气道:“你别得寸进尺!还有,我只是答应和你交往,并没有一定要嫁给你。”
上一瞬,他在天上快乐地飞翔下一瞬,他跌落地狱,摔得那么重。
“你说什么?”北影寒的雪颜沉了几分。
“想要我嫁给你,你还要多多努力。”苏轻亦竭力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这小脑袋瓜究竟在想什么?”他当真不明白她的想法,他们在一起了,如若最后她不嫁给他,她不担心声誉尽毁吗?不担心再也嫁不出去吗?
“我意思是,想当我的夫君,你还不够格,我还要考察考察。因此,你可不要松懈。”她引颈而语,骄傲得像一只于九天翱翔的凤凰。
“我还不够格?”北影寒怄死了,差点吐血。
“对啊,你有那么多桃花要处理,你能不能全心全意地呵护我,未来还有很多突发情况,你是否符合我的要求,还很难说。我选择夫君的要求可是很高的,现在你打退堂鼓也可以,咱们就一拍两散。”
苏轻亦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副不怕他跑了的自信模样。
他忽然伸手抓她柔软的墨丝,稍微运力,便有一小撮墨丝断了,落在他掌心。
她小脸一冷,“你做什么?”
北影寒摸了一下自己的墨发,掌心便多了一小撮墨发。接着,他把自己的和她的墨发混在一起,用一根细细的红绳绑起来,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做针线工夫。
苏轻亦的脑海浮出一个念头:结发?
接着,他取来一只精致的锦盒,把绑在一起的墨发放在锦盒里,然后把锦盒放在枕头边,“今日你我结发,你便是我的妻。天上的苏老会看见的,也会记在心里。”
她心里满满的感动,却还是嘴硬道:“可是,我还要考核你呢。”
世间有哪几个男人做得到这样的深情?
北影寒抱着她,轻抬她的下颌,深深地凝视她,凤眸缠绕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天下之大,若我不够格,就没人够格当你的夫君!若我不娶你,任何一个男子都不会、不敢娶你,因为我会让他们没胆子娶你!无论你愿不愿嫁我,无论在你心中我是不是够格,我都会娶你,而且只会娶你一人!”
苏轻亦愣愣的,这话貌似有点深奥,不过怎么感觉很深情、很霸道、很狂妄。
对!就是这么霸道!狂妄!任性!
她反应过来,不满地抗议,“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你怎么可以不让别人娶我……”
北影寒直接俯头,以吻封缄
不多时,她推开他:“我得回去了。”
“你脸上的胎记好像淡了一些,你发现了吗?”北影寒将她放在床上,压下来,手指轻抚她的揉腮。
“没有,屋里昏暗,你看错了。”她心虚地解释,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乖乖地躺着了。
“天亮之前,我送你回去,睡吧。”
“可是……”
……
苏醒时,苏轻亦发觉睡在自家的床上,迷糊了一会儿才想起应该是北影寒送自己回来的。
而他没叫醒自己,想来是他背着自己飞回来的吧。
时辰还早,她翻了个身,想再睡半个时辰,可是,脑中蹦出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竟然忘记问他一件重要的事:他曾经是陛下的男宠。
如若几年前他当真做过陛下的男宠,她能接受吗?
好吧,真爱是不会纠结的。算了,既然已经喜欢他,已经答应和他交往,就不要再纠结多年前的事了。
接下来的几日,府里忙着准备过年,下人忙得脚不沾地,苏轻亦倒是没什么事,但也不想出门吹西北风,便时常宅在屋里,不是睡觉就是看书。而北影寒公务也忙,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过来看她,顺便留宿。
次日早上,她总会发现自己身上一大片华丽丽的草莓。
苏长庆早就回府过年,苏长风也来信说会回来过年,不过直至除夕前夕才到京,一家子都很开心,尤其是苏老夫人,看着两个孙子都有出息,每日都笑口常开。
很快到了除夕这日,苏府张灯结彩,下人准备着团圆晚宴,小辈都聚集在静心苑陪伴苏老夫人,一屋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苏冰舞看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笑,想起已经不在了的娘和妹妹,不禁黯然神伤。
娘,妹妹,你们要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
宫里有皇家的团圆晚宴,达官贵人、平民百姓也有自家的团圆晚宴。这夜,苏家人围着圆台吃晚宴,团团圆圆,气氛融洽,比往年都要和谐欢乐。求魔qiu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