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之中,河六四飘浮在半空,缓缓醒来。
虚弱的看了看四周之后,河六四晃了晃脑袋:“怎么又到这来了。”
的确,河六四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神秘的地方了。相比第一次时的惊慌失措,此时显得有些习以为常,毕竟上一次在这里自己的伤势被神奇的治愈了。
“友进来可好?”一个苍老而缥缈的声音响起。
听着回荡在黑暗的空间内的声音,河六四也不知道声音的源头在哪里。
“前辈,您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我每次受伤,都会到这里来?”河六四问道。
一阵清风拂过,像是有人从自己的一侧,飘到了另一侧,河六四的目光也随之转动。
“你自此处而生,当然会回到这里!”
河六四一怔,嘟囔道:“我,我是在宿海县出声的呀”
“哈哈哈哈!日后你自会明白。记住,此后对敌,不可再这般鲁莽,不是每一次你都能来到这里!”
听着老者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河六四挠了挠头,道:“是!晚辈记住了。”
“你的伤已经被复原了,回去吧!”
河六四闻听,急忙叫道:“前辈还未将尊号告知晚辈,前辈多次搭救,日后晚辈回到昆仑山,定会携师父马归厄真人,前来拜会前辈!”
“不必了!这世间无人认得老夫,故而这名号也不必告诉你!回去吧,别忘了你的马。”
话音刚落,一阵柔和的清风托住了自己,随即河六四猛地被一股大力推出,犹如被激浪冲走。
“前辈!”河六四挣扎着大吼道。
可眼前一黑,等到河六四再次睁开眼,自己已经身在一间宽敞的卧房内,装潢简朴却处处透着精致。
河六四坐起身来,屋内正好有几个侍女,见河六四醒了,脸上皆是一喜。
其中一个年龄稍大些的妙龄侍女,走上前来道:“公子醒了,可有不适?”
河六四还在回想着那位老者的话,轻轻摇了摇头。
见河六四摇头,侍女继续道:“那奴婢这就去请府君大人和中郎将来!”
“等等!”河六四突然开口叫住了侍女,“我这是在哪儿?”
侍女莞尔一笑,道:“在中郎将府啊!公子足足睡了三三夜,奴婢们也侍奉了三三夜了!”
“三三夜。”河六四轻轻的道。
侍女满眼流光的看着河六四,娇笑着轻道:“奴婢去请府君大人和中郎将!”
罢,几个侍女垂首退出了门外。
“等等!”河六四再次叫道。
几个侍女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河六四。
河六四见自己身上的衣着已被换掉,想必就是这几个侍女为他换得,河六四忍不住一阵窘迫。
从榻上下来,河六四整了整衣着,推手一礼:“呃多谢几位姑娘!”
几个侍女闻听,脸上全都抹上了一层羞红,娇笑着转身离去了。
没过多久,门外便传来了赵兑豪迈而又爽朗的声音:“道长,道长!”
河六四急忙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迎了上去。
赵兑带着吉利和福星走进门来,见河六四正走到了近前,大笑道:“道长果非寻常之人,只三时间,便痊愈了!”
河六四推手一礼道:“多谢府君大人挂念!”
“哎?”赵兑摆了摆手,“要谢,也是孤道谢才对!吉利,将你府上最好酒给孤拿出来,孤要设宴,款待道长!”
“是!”吉利笑着施礼,然后作势就要离去。
“等等!”河六四急忙拦住了吉利,而后对二人道:“府君,中郎将,在下前日入城之时,曾将马匹寄存在城中一家客官。如今多日未去领回,在下还是先去把马带回来再与府君促膝长谈!”
吉利闻言,笑道:“道长勿急,末将早已将道长的宝马带回府中,好生喂养多日,道长不必挂念!”
“哦?那真是太好了!多谢府君大人,多谢中郎将!”河六四闻听,喜上眉梢,鹿其是他心爱的坐骑,被人领回来了他当然高兴。
“道长为何进城,我等早已查明,马匹所在之处当日便以找到!冒犯道长的兵将,主公也已下令处置了!道长舍命救我主公,我等感念大恩,区区事,微不足道!”吉利推手还礼,笑着道。
听吉利如此,河六四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并没有人冒犯过在下!都是为国尽忠的将士,在下岂可失了肚量!”
赵兑大笑道:“治军本应如此,若孤麾下的将士都是这般目无王法,孤岂不是要遭下人耻笑,孤不会带兵?”
河六四闻听,也不好再什么,只是跟着笑了笑。
之后,赵兑迈步走到桌前坐下,福星威风凛凛的站在一边,河六四也端坐在了一旁。
坐好之后,河六四急不可耐的问道:“府君大人,当年在宿海之时,在下曾将父母家人以及好友托付给府君,不知如今他们身在何处?”
赵兑还未话,一旁的福星开口道:“当年道长托付,我家主公急令我等在城中寻找!道长的父母被末将寻到,送到了广衍府南境白禾城,足赠钱银使安家,保道长家人衣食无忧!”
河六四闻听,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这是他上山入道以来,第一次听到关于父母家饶确切消息,在知道父母弟丰衣足食,未受战乱之苦后,河六四心中一阵感激。
河六四站起身来,走到赵兑身前,双膝跪地,沉声道:“多谢府君!此恩如同再造,在下至死不忘!便是赔上性命,也要报此大恩!”
赵兑急忙上前扶起河六四,道:“道长哪里话,孤与罡教渊源甚深,要恩泽,倒是孤受了你们罡之恩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