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阵轻微又带着几分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还未等二人反应便就推门而入,入至房后,再将屋门关严。
来者迈过厅堂,行至一旁的闺房,身形立定,望着此刻盘坐与那棋局前的二人,美目中有些惊诧,倒是没想到会是此刻这种局面。
此人自然是月鸢,反应过来后,冲着宋文君微微躬身,不过也并未言语。
古秋望着月鸢目光中有些复杂,他琢磨不透这个女人本来的面目,一点也琢磨不透,她究竟是谁?
那位年轻皇帝的心腹?还是那无道阁中的玄煞使?
她究竟所图为何?还有那留在客栈房中的那封信,以及传给罗铭的那纸条,皆困扰在他心郑
月鸢当然知道古秋在注视着自己,但她目光之中只是盯着宋文君,唯有凝重没有其它任何光芒在闪烁。
宋文君此刻的目光在古秋和月鸢之间来回闪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姐姐何事?”气氛凝住了片刻后宋文君开口问道。
月鸢后抬起头,瞥了一旁的古秋一眼,欲言又止。
“无妨…”宋文君接着开口道。
月鸢轻点头随后凝望着宋文君抬口顿道:“大戏已经开演了…”
宋文君虽然已经料想的到,但娇躯还是忍不住的微微一颤,这是无道阁数十年来的夙愿,虽然她志不在此,但也从被灌输,此刻的她心中同样透着不平静。
在嘴里呢喃道:“道已死,无道当立…”
古秋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所有所思,后抬头望着宋文君,漠声顿道:“道不死,大雍不灭…”
此言过后,整个棋阁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宋文君目光中好不容易隐匿的杀意,再一次暴虐闪动,射出冰冷的寒光如刀般一寸寸划过古秋的面庞。
古秋无所畏惧就这般望着宋文君。
片刻后,刚才那剑拔弩张顷刻消融,宋文君恢复本来的清冷道:“拭目以待…”
古秋耸了耸肩,一脸轻松道:“拭目以待…”
后宋文君抬头望着月鸢:“姐姐去吧,你应该知道你该干什么…”
月鸢莫声的点零头,后微拱手退了两步,转身离去。
古秋望着月鸢转身离去的倩影,没了往日的婀娜窈窕,有些僵硬,如同征战的将军,透着些不寻常,忽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来,宛若惊雷炸裂,不断的激荡回响着。
“我不过只是个弱女子罢了,我不想被缺做工具任人摆布,仅此而已…”
待到那推门声响起,古秋在缓缓的回过神来,后抬头正好与宋文君的目光相对,古秋脸色莫名的浮出抹笑意来,不多灿烂,但却有些深意。
宋文君脸上的明媚收住,凝视着古秋,心中有些琢磨不透。
后古秋拿起一字来,落入棋盘之上。
宋文君将心中杂念抛却,从新回至棋局之上,在她看来,这局棋甚至比外面的翻地覆还要来的精彩的多。
淮安城,淮凌道总督衙门。
淮安城繁华极盛,其不光是淮阳郡的首府更是整个淮凌道的道城,同西山道的泰宁城一般的地位。
今日的总督衙门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里里外外将整个衙门包围住,每一个人皆披着精甲,挎着腰刀,握着钢槊。
每一个饶眼神中都泛着凶煞之气,给人一种恶虎野狼般的感觉,与之对视一眼都会觉得心惊胆颤三分。
这批人不知从哪里出来的,此刻已经将整个总督衙门包裹的严严实实,平常这里门庭若市,但此刻却宛若刑部牢一般,透着些森严。
进入衙门里面,乃是一个空旷的院子,里面的戒严似乎比外面更加严备些,中央处密密麻麻的足有数百人被死死的捆绑着手脚,嘴里塞了厚厚的棉布,这个人数还在不断增加着,不断有人被绑起来,扔到这里来。
他们想话,想挣扎,但此刻早已经精疲力竭,眼神中之剩下绝望与惊恐,他们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更令人惊愕的是,这些被死死捆绑住的人每一个都不是普通人,每一个都身穿官服,顶戴花翎,很显然,这些人就是整个淮凌道内四郡近百县中大大的官员。
甚至有位老者,官职从一品,乃是淮凌道巡抚御史,论地位官职,在整个淮凌道中仅次于总督罗铭,然就这样一位权重大吏此刻居然也如同死狗般被绑着扔在这里,此刻的他脸色泛着密麻的淤青,身上气息虚浮,或许已经命不长久。
至于其他人,他们皆在昨日深夜中得到急令,淮凌道内,凡七品以上官员者,无论身在何地必须在今日赴至淮安城总督衙门中,违令者罢官免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