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梦想?你爷爷打来一辈子的猎,他的梦想是什么?是让你和他一样打一辈子的猎?”“不,不是。”燕无双忽然目光有些暗沉,过往的记忆瞬间涌入这位里乡市的全职猎人的脑海中,难见的,他居然是声音有些哽咽,虽然声音极其微弱,但这一点因感伤而产生的抽泣还是没能逃过陆双角的双耳。“大哥,我爷爷曾经和我说过,可惜啊,可惜啊,小无双,爷爷没办法看着你成为这世界上最强的猎人了。”说着,燕无双眼眶之中居然有了泪水在滚动,只不过没有滑落下来,他终于哽咽的声音更大了,“大哥……当时爷爷是笑着对我说那句话的,可是,可是第二天,爷爷他就去世了。”陆双角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燕无双,或许曾经在商场之中摩擦地面的燕无双很逗比,或许总是为情所困,怀念各位前女友的燕无双有些可笑,但是这些,说句实话,陆双角都没有如何在意,也没有让他对燕无双产生什么深刻的记忆,但眼前的这一幕,让陆双角有些沉默了,燕无双竟还有这一面,他好像对燕无双有了全新的看法。“大哥,从那一刻开始,我便苦练狩猎,那时候起,我的目标就是成为世界第一猎手。”如果是平时,燕无双说出这些话的话,陆双角肯定会调笑着回应:“呵呵,上一次在森林之中被吓得喊妈妈的人是谁?然而。这样的气氛,陆双角怎么可能说出口,他只好苦涩地笑了笑道:“燕无双,你加油吧。”“好,大哥,就算不是为了我爷爷的梦想,为了还房贷,我也得努力啊。”论什么叫做一句话毁掉了沉重的氛围……燕无双这一句还房贷彻底让“梦想”主题讨论大会转变成“为了生活我必须奋斗”主题大会……“我有些好奇,我说燕无双,你爷爷是打猎的,那你爸也打猎的?”陆双角又问,他总觉着这“我爸啊,我爸早就走了,比我爷爷走的还要早。”燕无双摇摇头,“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他连照片都没有留下。”“我妈也走了,据我爷爷说是受不了我爸的突然离去,上吊了。”燕无双平静的说着,一张脸上看不到任何悲伤的情绪,似乎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陆双角有些沉默,似乎他一不小心问了不该问的话。“大哥,这些都没啥。”燕无双将双手交叉背在后脑勺,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我爷爷如果还在的话,一定不愿意看到我愁眉苦脸的,所以我每天都过得没心没肺,开开心心,就这样也挺好。”原本有些哀愁的燕无双顿时一张脸上露出微笑。陆双角看着燕无双的微笑,他突然觉着有些苦涩。他似乎有些能够明白燕无双心中的苦涩,他又何曾不是如此,从有记忆的时候,他就和老头子生活在一起,在茅草屋生活了二十多年。他肯定是有亲生父母的,只不过是老头子把他捡回来,一把拉扯他长大的,这父母有和没有又又什么两样呢?他之前一直觉着大树和燕无双很像,正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那般”,可此时一看,他和燕无双又是何曾不相似呢?貌似较之大树还要更加相似吧?或许自己和燕无双才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在这一刻,陆双角的回忆被勾起,他想到了曾经的茅草屋生活,一晃眼之间,二十年就过去了,老头子生活的一直很拮据,甚至可以说是抠门,他想起自己以前常常抱怨着老头子不买零食给他吃,可他忘记了老头子东凑西凑凑出钱给他买了辆自行车,让他不用走路上学,高中的时候,他总是抱怨老头子给他的钱只能吃咸菜馒头,却没有在意到,那时候老头子不得不节俭出他上大学的学费。小时候,他总是抱怨……人是忽然之间长大的,在这回忆之中,陆双角只能以无奈回应。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当他明白了许多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再想一想,和老头子在茅草屋的日子有些清贫,但一想起,却总会在嘴角挂上一抹苦涩的微笑。果然,陆双角想到这些,他的嘴角之上顿时挂上了一抹极其苦涩的微笑。也许老头子还在的话,他也一定想看着我没心没肺地活着吧?“诶诶诶!大哥,我说你是化同市青山村职业养鸡人,我是里乡市全职猎人,我们如此身份,怎么可以一直沉浸在这种悲伤沉重的氛围之中呢!大哥,咱们应该多笑笑,聊些别的。”燕无双忽然在一旁说,陆双角也因此从悲伤的漩涡之中拉回,他听到了燕无双的话语,转而的,他笑道:“是啊,都得向前看啊,过去的悲伤还是留在过去吧,无论如何,我们也没有办法改变过去了,那就让未来没这么多遗憾和悲伤吧。”“我们都好好的吧。”忽地,陆双角又补充了一句。此刻,燕无双和陆双角目光在空中交汇,燕无双愣了愣,他从未在大哥陆双角的眼中看到过这种眼神,那种眼神他看着好熟悉好熟悉,甚至他感觉这份眼神好温暖。更加让燕无双震惊的是,他似乎能够读懂大哥陆双角那眼神之中的意思,那种熟悉和温暖,似乎只有他才能懂一样。他忽然感觉自己和大哥好像,这一点并不是在颜值上,外貌上的,而是在某些无法说明的方面,如果让燕无双去说的话,他也无法说清楚。千言万语,似乎都在不言而喻之中,仅仅是此刻的对视,燕无双就感觉和大哥说了许多许多的话一样。此刻,脱口而出的,燕无双竟也说了一句:“我们都要好好的,大哥。”化同市高铁东站,很快的,他们便走了出去,看着头顶的太阳,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比之前要暖和了不少。安卓anzhuang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