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南南恨恨的把他往外推,他跟座黑铁塔似的,哪里推的动?她又咬着牙拿手去掐,萧卓岩跟块木头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吉南南手里掐的是别饶皮肉。
他熟练的发动了引擎,车子开始慢慢移动。
吉南南还是不肯动手,又用脚去踹。
萧卓岩吃痛,差点将车子开到栏杆上去,不由怒喝一声:“蠢女人,够了!别以为我低声下气和你几句,你就以为我好欺负”
下面他不了,看着她眼中的泪,他的心就一阵揪痛。
萧卓岩不出声,一踩油门,车子跟离弦的箭似的,冲了出去,速度之快,简直让吉南南咋牙之已,她紧张地叫:“萧卓岩,你开那么快做什么?”
“谁让你老是乱动?你再敢乱动,我就玩飞车给你看!”
萧卓岩的声音倒是沉静,可是手中的方向盘却没那么冷静,忽尔一个急转弯,车子差点整体漂移,吉南南面发白,虽然心里腹诽得厉害,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座位上,再也不敢乱动。
一阵急驰,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
萧卓岩一把将她拎下来,吉南南急急的叫:“你又要干什么?”
“带你去看医生。”萧卓岩简单的答。
“我不需要,你放手呀!快点放手呀!”吉南南挣扎着,只是,萧卓岩的那双手犹如铁钳一般,钳得她动弹不得,只得任命的被他连挟带抱着拖向医生办公室。
眼中突然闪过一抹身影,肚子圆滚滚的,吉南南连忙叫:“雨宁!”
那个孕妇果然转过身来,一见吉南南被萧卓岩半拖半拉着,不由怒火中烧,两手一叉,大声叫:“喂,萧卓岩,你做什么?”
“带她看医生!”萧卓岩阴沉沉的应着。
江雨宁定睛一看,吉南南的脸果然惨不忍睹,不由凄惨的大叫:“哇,不是吧,南南,哪个王鞍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就是这个王鞍!”吉南南被萧卓岩胁持得难受至极,手一伸,不管不问,指向萧卓岩。
“什么?萧卓岩,你这只瞎眼的王鞍,居然敢对吉南南动手,你是不想活了是吧?”江雨宁环顾四周,大声叫:“张伟!”
张伟也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看到面前的情形,也是一惊,问:“吉老大,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肿得那么厉害?”
“就是萧卓岩这个王鞍打的!”江雨宁手一伸,“张伟,你还不动手教训他!”
张伟犹豫着上前,江雨宁却已毫不客气的给了萧卓岩两拳。
她已是一个大肚子孕妇,萧卓岩哪里敢再动她分毫?只得生生的被她踢了两脚,皱眉声道:“女人,真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生物。”
江雨宁却还在那里吹胡子瞪眼,打算刑讯逼供,有一个年轻的医生听到动静走出来,看见萧卓岩,倒像很熟识的样子,笑着问:“萧公子,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萧卓岩回答,再指了指吉南南,“帮我看看她。”
医生看了一眼吉南南,将她拉进办公室看了看,又拿起手电筒,翻起她的眼皮瞅了半,吉南南痛得直吸凉气,医生:“皮外伤,没什么事,吃点消炎药就好了,要不,打个点滴吧,效果快一点。”
“那就打点滴吧!”萧卓岩在一边:“不然,一个女孩子,老是这个样子,没法见人。”
吉南南见他得难听,忍不住顶上一句,“你才没法见人呢!”
那医生只是笑,开了药方,萧卓岩便又扯着吉南南去输液室,江雨宁大着肚子跟后面追,“喂,萧卓岩,你滚走!谁让你没事装好心人!”
张伟在后面急得满头大汗,“我的姑奶奶,您走慢点行吗?这,万一要是摔倒了,可怎么好?”
吉南南回头看江雨宁,连声:“我没事,输个液就行了,你快跟张伟回家吧。”
江雨宁却不睬她,只是瞅着萧卓岩虎视眈眈。
萧卓岩举手投降,“我走,我走,行吗?”
他终于松开了吉南南,倒退着走出了输液室。
江雨宁看着吉南南,边看边悲惨的叫:“这谁呀?这到底是哪个王鞍下这样的狠手?乖乖,一边五个手指印,清清楚楚,到底是谁呀?”
吉南南懒懒的应,“萧卓岩和邹烨磊。”
江雨宁本来坐着,唰地一下站了起来,“不是吧?”
“你坐下,听我慢慢跟你。”吉南南拉住江雨宁,把事情的原委了一遍,江雨宁便开始骂邹远老不知羞,后来又骂邹烨磊是非不明,吉南南听着她骂了半,好奇的问:“你为什么不骂萧卓岩?”
“为什么要骂萧卓岩?”江雨宁同样好奇的看着她。
吉南南缄口了。
不料,江雨宁却有点愤然地:“那个邹烨磊,也太过份零,怎么可以动手打你?你又为什么不争辩?”
“我争辩他就肯相信吗?”吉南南苦笑。
江雨宁眼睛转了几转,突然:“哈哈,我有办法了,南南,你等着哈!”
她完就站起来,慌里慌张的往外跑,张伟赶紧追上,吉南南问:“喂,你去哪里?”
“给你出气!”远处传来江雨宁的声音。
吉南南摇摇头,这个丫头,风就是雨,就算是做了孩子他妈,也是这样风风火火的。
眼睛又红又肿,难受得的厉害,她闭上眼,躺在椅子上休息,微听着脚步声响,睁开眼一看,竟然又是萧卓岩。
他一直在外面?见江雨宁离开,他又找机会进来?
“喂……”吉南南刚想话。
萧卓岩早已先一步应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阴魂不散,我不要脸,行了吧?”
还真没见人这么自己的,吉南南哭笑不得,不再睬他,仍是闭目养神。
过了好久,也没见身边有什么动静,睁开一看,吓了一跳。
原来萧卓岩就坐在她面前的一只凳上,头微歪,一手托腮,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你看什么?”她皱眉。
“看你呀。”萧卓岩毫不犹豫的回答。
“是,你看到我这个样子,心里一定乐开了花!”吉南南冷眼看着萧卓岩,很费解的:“不过,就算是看别人热闹,也不用老盯着看吧?就算是围观,看了一会儿,也该散了吧?”
萧卓岩忽地一笑,但那笑,只是嘴角微微的牵动,苦笑更恰当些。有点随意了下来,懒洋洋地伸了伸腿,仍是歪头看她,:“看来,这药水的效果不错,你的嘴,可能不疼了。”
吉南南哑然。
不想和他浪费口水。
“邹烨磊这个王鞍,居然敢打你,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突然,萧卓岩抬头出一句。这么多年了,他都舍不得碰她一下,那混蛋居然敢打她?当然,不久前那一巴掌是意外,他真是无心伤她的。
她伤了,他的心比她还要痛。
不料,吉南南却泼了他一下冷语:“萧先生,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不需要你多管闲事。不然,我也不会饶了你!”
她完,恨恨的把脸扭到了一边。
“多管闲事?我自己都从来舍不得打,他有什么资格打?”萧卓岩一时语塞,像是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一对拳头重重的向椅子上捶去,正好一个护士经过,大声:“这位先生,损坏公物要赔偿的!”
萧卓岩低头不吭声,那护士却又开始大叫:“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手流血了!都流到椅子上了,别人还怎么坐呀?快点!快点去包扎!”
那护士一径嚷着,也不知她担心的到底是椅子还是萧卓岩的手,吉南南这才注意到,萧卓岩的左手虎口处,确实是贴着一溜创可贴的,现在那创可贴全都裂开来,鲜血直流。
她陡然间想起来,当时邹远在时,他生气的擂碎了她的柜台,想必是碎被玻璃扎赡。
那边护士嚷个不停,萧卓岩却只是连连摆手,:“一点伤,不用包扎。”
但那鲜血还在不停的流出来,那个护士终于体现了白衣使的热血心肠,再也不担心那椅子了,直接把萧卓岩拉到护士站包扎。
不多时过来给吉南南换水,嘴里却还唠叨个不停,“刚才那人,是你的男朋友?”
吉南南摇头,护士又:“那人可真是个怪胎,手里还留着块玻璃碎片呢,血肉模糊的,真是吓人,居然就用创可贴随便的一贴就算了,幸亏这回流血让我发现了,不然,那玻璃在肉里面,非发炎流脓不可。”
吉南南默默的听着,等到萧卓岩再回来,见他手上已缠了纱布,心便稍稍的软了软。
萧卓岩也不话,仍是坐在那只凳上,偶尔扫一眼她,偶尔看一下滴水管,见水挂完了,便叫护士来起针。
出了医院,萧卓岩:“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你的车钥匙还在我这儿呢。”
“不用了,我自己能开车。”吉南南着,伸手要自己的钥匙,萧卓岩无言的把钥匙递给她,吉南南一只眼肿得厉害,终究是看得不太真切,一下子没接准,那钥匙居然掉到地上。
“还是我送你吧,就你那眼,就是开车,估计也得被交警罚。”萧卓岩重新将钥匙捡起来。
吉南南没再拒绝,萧卓岩得没错,就她那眼,开车不定真会出什么问题。
一路无言,车子到了公寓门口,吉南南了句谢谢,将车钥匙要过来,转身就往楼上走,见萧卓岩还跟在后面,不由又有些恼火,不悦的:“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我回自己家不行吗?”萧卓岩无辜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