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司怀警觉地后退,却感觉身旁一阵劲风吹过。
直觉有危险,钟司怀侧身,将潘微良挡在了身前,风向轻微的改变,让钟司怀意识到,来者并不想伤害他怀里的少女。
原来是来救这个女人的。
钟司怀嘴角轻扬。
投鼠忌器在对战中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虽然不知道敌人是用的什么方式,不过,他的敏感度比常人要高,周围轻微的风吹草动,他都能感知得到。
巨型甲虫从空中盘旋飞下,搅动空气的振翅之声干扰了钟司怀的判断。
在堪堪躲过无形之物的一轮攻击,钟司怀瞟了一眼被利爪划破的右手臂的伤痕。
冷酷如刀削般的容颜变得阴鸷,放下怀中的少女,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毫不留情地掐上少女细弱的脖颈。
“别动!再动我就杀了她!”
“住手!”
这一声住手并不是从身旁传来,而是从十多米外的巨型甲虫的背上传来。
钟司怀抬头望去,在巨型甲虫之上,矗立着一个人。
披着与花绒族人一样的披风,但并没有戴兜帽,也没有围面巾。
雪白的头发在幽暗的光线之中十分惹眼。
光从外貌,钟司怀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认定,来人也是花绒族的人。
潘微良本来身体受伤流血,又浑身无力,整个人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刚才钟司怀在战斗之时,又总是用她来抵挡攻击。
现在钟司怀左手穿过潘微良的腋下,用力将潘微良箍在怀里,防止双腿无力的潘微良滑下去,右手用力扼住她的喉咙。
潘微良整个人更加呼吸困难。
钟司怀的手臂横在她的胸前,用力压到了她的伤口,潘微良痛得满头大汗,只能用力喘息,与微弱地挣扎。
而注意力集中在站在巨型甲虫背上之人的钟司怀,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压在了潘微良胸口的枪伤上。
与核为伍的花绒族人,有意思。
不过,既然这个人在十米之外这么远的距离,那刚才与他战斗的是什么?
周围还隐藏着其他敌人!钟司怀百分百的判断。
钟司怀目光注视着朝着他缓缓靠过来的巨型甲虫,耳朵却时刻注意着身边的动向。
“先不要过来!”钟司怀掐着潘微良脖颈的手再次用力,“小美女的性命还在我手上。”
钟司怀说着,朝着装甲车后退,对着装甲车内喊:“魏齐安!魏齐安!你还活着吗?”
侧翻的装甲车内,被从匣子里倾倒出来的各式枪支埋起来的魏齐安晕晕乎乎醒过来,拨开将他压得严严实实的枪支,魏齐安揉了揉被砸痛的额头。
“呜呜呜我还活着,不过受了点伤。”
魏齐安从一堆武器中坐起,抬头却发现一具尸体赫然滚到了他的面前。
大概是因为他的动作导致的车内的震动,原本挂在其他地方的尸体,掉到了他的面前。
瞪着惊恐而迷茫的眼神的尸体,鲜血仍然在流淌。
“啊!啊!啊!鬼啊!”魏齐安吓得从一堆枪支中一跃而起,快速地冲下了装甲车。
钟司怀冷峻的目光瞟了一眼对眼前状况懵圈的魏齐安。
察觉到情况不对,魏齐安下意识后退,想去装甲车上拿武器。
然而,身边似乎有什么快速地闪过,带动了空气不同寻常地流动。
“不要动他!”钟司怀扣紧了怀里的少女,冲着巨型甲虫上的人喊。
魏齐安感觉身边那非同寻常的气流流动几乎是在钟司怀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消失不见。
仿若他刚才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只是一时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