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皇帝数落司马卫的案子,太后摇头道:“皇儿,过去他们替你做事,该信任的信任,该赏赐的赏赐,你并没有亏待他们。到了如今,他们不能恪尽职守做个好臣子,该处置的就处置,该惩罚的就惩罚,无须顾忌。”
皇帝一愣。
“天下的事无所谓绝对的对错,只看你处在什么位置上,因时因地,权衡变通。明白吗?”
再次一愣,皇帝目露思索,想了许久,颔首。
“你登基了,那些中立的就是可用的臣子。既然有法可依,就让刑部按律办事。容天明他们确实需要好好提醒一番,免得持功自傲,尾大不掉。但此刻,最该注意的还是你的弟弟。”
“母后说得对。”
“后宫也不宜偏宠。淑妃恭顺勤谨,她的娘家却难免持宠生娇,不妨敲打一下。”
“嗯。”
听了母亲的话,皇帝的心情好了些。沉吟片刻便吩咐拟旨,着刑部主理,京兆府协查,彻查军中的不法。
圣旨下达之际,宫中的消息送到了梁国侯府。得知裴远嵩御前见驾,直陈锦瑟楼涉嫌不法云云,梁国侯惊怒交加,气哼哼地思索许久才吩咐心腹立即去打探消息,又召来管家问:“知道是谁举报我们家吗?”
“卑职打探过了。五月十五夜里城西闹贼,京兆府查到了城西的茶舍做人命买卖,接着查到了尚品堂刘家的公子,然后扯到了我们。要不是刘宏胡说八道,我们不会被扯进去的。”
“他说什么了?”
“据说他的一个丫鬟不知道为什么跟他讲了些买凶的事,那个贱人的哥哥在锦瑟楼当护院。”
皱眉,“尚品堂什么来历?”
“年前失火的上元堂是他们家最大的店铺,之后又闹出了赝品案。刘家的小姐是孟尚书的二房,刘姨娘有个庶出的女儿是宫里的慧妃。”
回想半晌,梁国侯拍案骂道:“一个商贾,他妹妹还不是尚书夫人,就敢给我们家惹麻烦。好胆色。来人。送信给娘娘,就说我们家都是被慧妃的舅舅家攀咬的。”
梁国侯府的人再次往宫里告状,容天明刚得知刑部奉旨审理黑店案。没想到淑妃发难,裴远嵩竟虚晃一枪把矛头引向了几家黑店,他心下郁闷。正思忖着对策,管家急忙忙地跑进来。
“大将军,不好了。少爷外出就被京兆府抓了,还有传票送来,指名要求卑职前去陈词,说我们买凶。”
“什么!荀儿又干了什么好事?”
吞吐了一下,管家只得把容荀吩咐自己收买凶徒对付陆淮叶的事说了。
听完,容天明破口大骂:“他蠢不蠢呐?一个破落侯府,即便他袭爵,没有陛下的赏识,没有实权,有个屁用?嘿,真是个蠢才,蠢才!”被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愚蠢气得发狂,他腾地站起转了几个圈,叱问:“是不是有人教唆他?”
“是孟家的三少爷。他说他被陆淮叶打了一顿,求少爷派人替他出气。”
“愚昧!”大骂孟锦阳是个灾星,容天明发了一会脾气才吩咐:“你告诉京兆府,荀儿只是经不得孟锦阳的挑唆。买凶?哼,都是孟锦阳那个夯货教唆的。”1800文学1800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