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女子的眼神,从走到姬云面前开始,便一刻也未曾离开过姬云,那是一种慑人心魄的目光,谁也不清楚那究竟代表着什么。半晌之后,女子持酒杯转身离开尘寰等人的桌前,离去之时,只听她道:“姬云吗……”随后便是刚才那般笑声重现,似哭似笑,令人毛骨悚然。
那女子的笑声还未止,只见一名儒门弟闯进浴风阁。妖艳女子刚要斥责他莽撞,却听那弟子禀报道:“禀告武令,自谦宫外面闯进几百名墨者,抬着棺材,前来闹事,还请武令早下决断。”
“恩?岂有此理!”女子一怒,将手中酒杯捏的粉碎,“前面引路,我倒要看看这群墨者想干什么!”女子说罢,跟随报事弟子而行,离开了浴风阁。
黥仇公子道:“这酒也没什么味道了,诸位……”众人眼神交汇,已达默契,均站起身来,亦离开浴风阁。
“尘寰……”妙枫踏出浴风阁后,望着尘寰,想要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
“该来的总会来,躲是没有用的,相信我,中原儒门九成九会替我等辩护。”尘寰对他微微笑笑,泰然自若。
尘寰的话,妙枫不解,虽然他还不清楚中原儒门与天外儒门过去的恩怨,但是他清楚中原儒门如果在天外儒门与墨门之间选择一个做敌人的话,那肯定是选择实力偏弱的天外儒门,这是江湖的法则。
“你是在讲梦话吧,刚刚我若还有半分欣赏你的话,现在连一丝都没有了,你和那些儒门的书呆子,没什么区别。”铁伐飞廉听到尘寰的话后,回过头来,对尘寰说道。
对于飞廉的质疑,尘寰没有辩解什么,微笑不予理睬。
自谦宫外,早已经聚集了数千人,吵吵嚷嚷似集市一般。尘寰等人跟随着那妖艳女子一起来到现场。在这数千人里,大部分全是各门个派闻讯而来看热闹的。
“来者不善哦。”妙枫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专丘、节义君等人,只见他们身后的众多墨者抬着一百多口棺材,一个个看上去杀气腾腾。
“中原儒门的人都死绝了吗?管事的人都死去哪里了?”一些墨者按捺不住自己,忍不住喝骂着。
“墨门的人真的是有些过分了,儒门举办盛事,他们抬棺材来,真是给人添晦气。”
“儒墨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会出这种事?”
“天知道,没准是墨门的人眼红儒门举办这次盛典吧。”
“韩、魏、赵的钜子都到了,这下热闹了。”
围观之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只看儒门如何处理这触眉头的事。
“究竟是何事,让各位钜子动如此大的肝火。”那名妖艳的女子分开众人,走到众钜子面前。
众钜子中,节义君算是口才尚可的,他上前一步,微微一礼,道:“我想问一下,中原儒门是否还是天外儒门的宗主?”
女子道:“当然是,儒门弟子,广布天下,天外儒门与中原儒门一体同心,这有什么好质疑的?”
节义君见女子如此说辞,冷笑道:“既然是就好说了,天外儒门弟子韩灵煜,插手我墨门内部之事,杀死我墨门弟子一百余人,这件事,该怎样了结?”说话之时,他向后一指那一百余口棺材,须发皆动。
“竟有此事?”女子装做一副毫不知情的惊讶样子。
节义君道:“我等已将韩灵煜所杀之人的尸首全部装殓带到了这里,是不是死于儒门之招,一观便知。”
“好啊,那就烦请了!”女子满面陪笑着说道。
“不见黄河不死心!”节义君回过头,示意一下,众多墨者将身边所抬棺材盖一一打开,煞时间,一股尸腐的恶丑弥漫开来。
“怎样?还想辩解什么?”专丘和众多墨者亦上前质问道。
“儒墨两门,本是同源,专丘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一声不高不低的男子声音传来,一人分开众人,走了出来,只见此人中等身材,体形略瘦,面目干净没有胡须,双眼清亮有神。显露着一股书生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