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食盒去偏殿给魏廷烁送早膳,昨晚魏廷烁派小宫女来房里嘱咐我,说是一大早便要吃到我亲手做的膳食。虽不知他又是在闹哪一出,但是眼下他是主子,我是奴婢,既然开口吩咐了,能做到的,还是尽量去做吧。
亲手做膳食是不可能了,我于下厨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做出来的东西想必是不能入口的。正巧今日小厨房里值守的是相熟的春娘,我便托她做了碗拿手的面条,用食盒装了,权当拿来凑数吧。
快要走到偏殿了,远远地看到偏殿前的空地上有一人正在舞剑,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挥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剑若霜雪,周身银辉。虽是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却是丝毫无损他温润如玉的气质。就像是最安谧的一湖水,清风拂过的刹那,却只是愈发的清姿卓然,风月静好。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若这般舞剑,他就欲乘风归去一般。足不沾尘,轻若游云。
我远远地驻足看了半晌,心知是魏廷烁在舞剑,若非是他,又有何人胆敢在咸福宫里恣意舞剑呢?
待他行云流水一般地舞了一套剑法,收势停了下来,旁边的小太监立刻乖觉地送上布巾,他接过随手擦了一把,抬头的瞬间看见了我,笑了笑,向我挥挥手。
其实魏廷烁,真的如神仙般的人物似的,丰神俊朗,俊采星驰,却偏偏为情所困,实在是可惜了。
我略有些惆怅,提着食盒走上前去,他迎上来:“你来了?带了什么好吃的?”说着便要来揭盖子。
我拍开他的手:“急什么,你才刚静下来,不宜立刻进食,且歇歇吧。”我拎着食盒继续朝殿内走去。
他笑盈盈地跟了上来:“到底是什么呀?我都闻着香味儿了。”
“是春娘给你做的面条,你不是爱吃牛肉面么,春娘做的很地道。”
我打开食盒,将面条端出来放在桌上,他似乎有些不高兴,撇了撇嘴:“不是让你亲自做的么,怎么还是假手于人了?”
我哭笑不得:“我不会做啊,万一你吃了我做的饭食闹肚子,我如何担待的起啊?”
“算了,看在你好歹记得我的爱吃牛肉面的份儿上,便原谅你了。”他傲娇地白了我一眼,执起筷子,吃了起来。
我不欲理他,给他斟了杯茶水,换了个话题,随口问他:“怎的忽然舞起剑来了?头不晕了么?还是不要太过操劳才是。”
“是在关心我么?”他凑过来调侃我:“是不是很帅?有没有迷倒你?”
“”我就不该提这茬儿。
他笑笑:“不过是花架子罢了,并未真的用尽全力,也未觉得头晕,想来应是好多了。”
我点点头:“那便好,还是要保重身子才是。”
我顺手拾起他放在旁边的配剑,细细观之,剑长2尺1寸,剑身精铁铸就极其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镂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银龙,显得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比当真是刃如秋霜。
我皱起眉头:“此剑极其锋利,只怕是吹毛断发,你如此在后宫里挥舞,若是伤着人了可人么好?”
他闻言笑了笑:“这还算锋利么?被这把剑刺中,不过伤些皮肉而已。这世上还有比这更锋利的剑。”
“什么剑?”我好奇地看着他。
“情若为剑,便是见血封喉,杀人诛心。”他直直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意有所指,但若是我回应他的话,只怕又会争论不休,绕回情情爱爱的话题上去。我只得放下剑催促他:“快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他正欲说什么,却忽然听见内间传来了呼唤:“星儿我想你星儿我爱你”16bk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