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灿环顾汶上几人拉的砖车,架子车上插着一尺多高的木板围挡,实打实的码放着一车的砖,没有任何偷工减料的迹象。这样的砖车不用全力去拉的话,肯定是拉不动的,汶上的人果真是卖力的干活了。
周书灿的心情舒服很多,嘴上也就自然不会那么刻薄了。
好人谁都会做,他假模假样的:“伯父,你们刚刚接触拉砖,不用一下子装那么多,慢慢来循序渐进嘛。等到拉的时间长了,再多装的一些也适应了,现在没必要一次装这么多。”
子书感觉出来周书灿的话语比之前温和很多,不确定这都是什么原故,在他看来这位侄子真的孩习性,一会高兴一会生气。
“谢谢子骞的关心,没事的,我们都是常年劳作的人,这点活不算什么,这和下地比也不累多少。子骞给汶上那么多的东西,我们肯定也要尽心尽力的做工,好回报子骞为汶上做出的贡献。子骞,真的要谢谢你。子库他们回去开始冬耕,汶上明年也会多收获很多的粮食,这全是子骞的功劳啊。”
人都爱听奉承的话,周书灿也不例外。子书的几句话让他心思活泛起来,想为自己找回来一点面子。
“伯父您谬赞了,我受之有愧。我也是想着邑和汶上同宗同源,我父不在家,我替代我父尽一份闵氏兄弟的手足之情。邑和汶上共同发展,大家都过上好日子,这才是真的好。”
子书也惯会看脸色,拍马屁讨好:“是是是,子骞的对,邑和汶上同宗同源,原本就是一家人,一家兄弟还什么彼此,大家相互扶持共同富裕,这才是子骞的真的好。”
周书灿心情好很多,汶上也有聪明人啊,那他可以再进一步试探了。
“呵呵呵,所以啊,我才没有跟鄙贱的商人一样,唯利是图。如果按商饶方式,我给汶上那么多的铁农具,必定是要用法化或者粮食来换才行啊。我之所以不愿意那样做,就是不愿意玷污我们高贵的血统。我们是高贵的贵族,怎么能用鄙贱的商人思维方式呢?”
周书灿的话差点让子书一口老血吐出来,他听到周书灿的话理解的意思,就是汶上高贵的十人来邑做工,还不如鄙贱的商人用粮食交换,是不是这个意思?这位侄子是在折辱他们这十人吗?
周书灿不知道他的和子书理解的不一样,还是彻底的相反,见子书没有话,继续:“我叔父来的时候,汶上日子过的也很艰难。我也是想着汶上也同样经历雪灾,又被豪强盘剥多一成的地租,我怎么忍心再让你们用粮食来换铁农具?我们是一家人嘛,肯定能帮扶的时候就要帮扶。所以,我才用了让你们在邑做工的方式,来达成这次交易。
这样对汶上基本上没有什么损失了,而伯父你们十人在邑中工作,又可以为汶上节省很多的粮食。其实伯父您也看到了,有没有你们十人在邑里做工,对邑都没有什么影响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我呐,这样做也是为了让汶上人面子上好看罢了,不用被邑里人指着汶上饶脊梁骨三道四,我的苦心啊,日月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