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45章:当然面和心不和。(1 / 2)我相亲超有经验的首页

这事无论怎么看都不正常好吧,这薛崇瑞一个月的时间内居然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没得说,肯定有问题。

而且还是大问题。

人设崩塌无外乎两个原因

要么这人受了什么刺激,导致性情大变要么就是此人抱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目的,为了这一目的可以暂时放弃当前的一切作为代价。

陈遥想了想,无论怎么看,他都觉得这薛崇瑞应该是属于后者。

这么想倒也不错,但到底受制于前一世思维的限制,陈遥想漏了一点,那就是其三这家伙已是被人狸猫了换太子,舔田令孜屁股那位正主,这会子连骨带血,早已是化作了粪坑里的一堆黑水。

刺史府距离都护府并不远,一刻钟的工夫,陈遥便随着梁大哥赶到了鱼景尧所在的刺史府,这还是陈遥首次前来鱼府拜会。

还未到鱼府,陈遥便想到了鱼寒酥,想到鱼寒酥,他便感觉有些尴尬,上一次见面已是过去多日,自打那日自己拒绝了鱼寒酥的邀请,陈遥就没再见过她,也不知这些时日鱼姑娘过得可还顺心。

想这些作甚,人家可是官宦世家,哪怕整日郁郁寡欢,也比自己这些穿着新衣的社会闲散人员强上百倍好吧。

“末将乃天平军副使梁”

“我家老爷早已等候多时,二位请随小仆入内叙话。”

一经鱼府,梁晃便先行上前禀明身份,但不等他说完,鱼府大宅之内便有下人出门相迎,不及搭话,便将他二人领入府中。

梁晃和陈遥对视一眼,两人虽有不解,不过倒也没说什么,挺直腰板,也跟在下人身后进了鱼府。

按照先前设想与薛崇瑞的吩咐,梁大哥当是前来传达军令而陈遥没什么职务在身,在整个事件里他充当的角色无非就是个人证,不过由于曾受过鱼家恩惠,此次登门,陈遥是得好好谢过鱼大人,至少在他的帮助下,果儿他们那群孩子得以暂时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必再为吃穿发愁。

而且从他个人的角度出发,他也得谢谢鱼姑娘。

当然,如果能在地方军政这一块插上一脚,从中做点什么,那么这一情况说不定可以得到持续要知道虽说乱世将至,但至少拉开乱世序幕的还是那王仙芝,若能将濮州城从这人的行军路线中剔除,那么大事可期。

有没有人造反,朝廷镇不镇压,正如陈遥先前所想,他其实根本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这一世,在乎的只是身边这些人,万千黎民如何?大唐社稷又如何?在他眼里,都抵不上果儿浅浅一笑。

所以无论薛崇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无论王仙芝是个什么情况,甚至那火狱真人是个什么情况,陈遥都不在乎,若是这濮州地界的军政财政全落到了鱼景尧手中,那么对陈遥而言,这实际上反倒是件好事

到底比起那满身都是疑点的薛崇瑞,陈遥至少和这鱼大人更为相熟。

“两位此时登门造访,本官甚是欣喜,不知两位有何事禀报?”

刚穿过前院步入正厅,鱼景尧便已是身着官服负手立于堂前,吩咐下人看好茶水果品,鱼景尧便笑意盈盈地引着梁晃与陈遥入内叙话。

梁大哥也是个豪爽直性子,一进前堂,他便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末将梁晃,见过刺史大人!”

“草民陈遥,见过刺史大人。”陈遥也拱手作揖,深施一礼。

“二位见外了,在本官府邸便无需多礼,快快请起。”鱼景尧呵呵一笑,兀自先行落了座,端起茶杯示意二人也落座讲话。

“鱼大人,末将奉薛都护之命,前来传达一份军机要令。”即便落了座,梁晃也是腰杆笔直不卑不亢,军人的素质在这汉子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目光炯然,当即一抱拳,将事情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遍。

“还请刺史大人速速整顿军务,调备器具,以备万全。”

事急从权,梁晃说得很快,堂上端坐的鱼景尧闻言也是一脸阴郁,直到这时候陈遥才多少意识到这火狱真人看来的确不简单。

梁大哥的反应、薛崇瑞的反应,直到现在鱼景尧的反应,陈遥之前一直都不觉得奇怪,现在一想他才发现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先入为主了。毕竟来自千年之后,陈遥很清楚濮州马上便会面临兵临城下的困境,但他们这些人并不知道,不知道的前提下却个个都显现出了如临大敌的压迫感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看来在当下世人眼中,那什么火狱真人的现身,基本就等同于“绝对会引来刀兵之祸”的意思了。

如此一来,所谓的“穿越带来的信息差”就不复存在了或者说,比起这些人,陈遥目前唯一的底牌,只不过是更能清楚准确地预测出,这番刀兵之祸的起源在哪里。

当然了,这其实算不上是件坏事,对陈遥而言,管事者的焦虑情绪若能先被带动,自己也可省去不少气力,不怕他们不知道大祸临头,陈遥就怕自己磨破嘴皮说破天,这些手握兵权的大人全当他放屁,这么一来才真是难办。

而当下只需稍稍加油添醋一番,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王仙芝摁死在长垣县内,将这人的皇图霸业埋在他的颗粒粗盐堆里。

反正他也没什么皇图霸业可言,什么均平天补大将军、什么海内诸豪都统帅,只要自己和果儿一日未远离这濮州地界,谁都别想做这些春秋大梦。

其实非要说起来,陈遥当下想离开濮州城也不算什么难事他自以为,毕竟之前所需要考虑的种种事宜当下基本都能得到妥善解决,粮食不成问题,盘缠也是小事,但在一个地方呆得久了难免会受其影响,比如梁大哥,比如鱼寒酥。

当然,这些说起来也只是一部分甚至是小部分原因,不忍归不忍,陈遥到底也不是什么大善人老好人,之所以迟迟不愿离开濮州最根本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他也是人。

是人就想要更多,粮食也好,财富也罢,甚至对于男人而言还包括迎难而上的困境。改变历史进程什么的陈遥没去想过,他也无意去干这种无聊的事,虽说天道有常,非人力所能左右,但我命在我又不在天,自己当下待在这濮州城也挺好,果儿他们也得到了妥善安置,乱世之中若能偏安一隅,自然是极好的。

如此一来,陈遥很清楚,自己就必须得面对王仙芝了。

朝廷昏聩,世道黑暗,劳苦大众揭竿而起推翻旧制乃是天道,这一点无可厚非,陈遥非常能理解,但人各有依仗,各有立场。王仙芝没错,他手底下的穷苦大众亦无错,反之,濮州城内的百姓又有何错?

柳姑娘有何错?吕公有何错?那些上门求字画对联的乡里乡亲又有何错?

鱼姑娘有何错?梁大哥有何错?那些整日风吹日晒守边戒严的将士又有何错?

战争从来都没有对错之分,陈遥明白,但在他看来,战争本身就是彻头彻尾大错特错的行为。

道理谁都懂,只是很遗憾,自己这一次,是站在了所谓天道的对立面。

人最擅长的便是为自己所做之事寻理由找借口,这一点任谁都无法免俗。陈遥的理由很充分,他也有这个底气,穿越带来的信息差是一方面,而且在他的预想里,只要那什么火狱真人不从中作梗,想要将王仙芝一网打尽绝非难事

若是能在不改变历史进程、不费一兵一卒、不流一血一泪的前提下,让此人放弃攻克濮州,那更是皆大欢喜。

毕竟唐僖宗的天下只在马球赛场,田令孜的天下不过长安一隅,王仙芝的天下不过官袍一席,而他陈遥的天下,只在这小小濮州城。

大家所需并不冲突,若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吧。

“陈小友,梁副使所言是否属实?你昨夜所遇之人的确自称火狱天尊?”

思绪被鱼景尧的询问打断,陈遥拱手点头,“千真万确。”

“若如此,濮州危矣。”

鱼景尧的表现比薛崇瑞稳重太多,闻言只是长叹一声,陈遥见他放下手中茶盏,徐徐起身,开始于堂前缓缓踱步。

“大人,若此时开始布防,我天平军绝非无一战之力!誓死不从,血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