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师,你肯收我为徒吗?”
“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啊?不过什么?”
“你需要先修心,修成善心。用你的善行先去抵消掉你前生的恶债才校”
“大师,我明白了。您跟我讲过,多行善,勿作恶。这个就是让我在红尘中修炼善心,是吗?”
“对,你有慧根,开悟了。剩下来的就是不断坚持吧。”
“谢大师指引,我定不负您的厚望。”黄辉朝张赐重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好啦,我们出去吧。准备好,一样会很眩晕。”张赐微笑着道,随即拉着黄辉消失在了原地。
“呃”
黄辉扶着消防楼梯间墙角,对着面前的一个垃圾桶大倒苦水郑
面目经剧烈地扭曲之后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泪水,口水,鼻涕,哗哩哗啦的不断往下流。
这也算是好的了,头部的涨裂和腹部的翻江倒海才是令他极端难受的,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微笑中的张赐,变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气喘吁吁地讲道:“大师,你应该早告诉我的,啊好难受啊”
“要不要再体验一番?”张赐打趣道。
“不不不这辈子不想再体验了。啊实在是太难受了!!!”
黄辉苦不堪言。忽然想起什么,惊讶地问道:“大师,为何你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似的?”
“当然了,因为这个戒指跟我是通灵的,你以为他在哪里啊?”
“不知道反正不在这个空间郑你要硬在这个戒指里面,我也没法反驳你。”黄辉幽怨地讲道,心里面又不住地反胃起来,忍住不又来了一段灵魂出位的声音。
“其实他不在这个戒指里面。”
“啊?那在哪里?”
“在我的心里。”
黄辉觉得自己听到了世上最不靠谱的谎言,这个扯得有点儿离谱了。
他不明白也很正常,因为他还没有修炼过。
换成是平凡的张赐也不明白。只是他在创世神瞳的空间内看到了明和解释,并且已经习惯了被空间拉扯来,拉扯去的感觉。
而黄辉现在不明白,不代表以后不明白。
看着还在那灵魂纠结的黄辉,张赐嘴角露出谜一般的微笑。
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是一个谜。
自己身体内部或许真的隐藏着一个大的秘密。
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常人都无法解释的现象呢?
还有,他总觉得自己的脑海,或者是心里,也或者是身体内某个地方深藏着另一个人,一个自己现在还不理解的人。
因为,他能够非常清楚地感觉到,这段时间有些做法,有些安排根本未经他深入思考,就非常自然地做出了决定。
就好像身体里面有一个人先于自己的想法就替自己做出了决定。
这种无法自控地感觉令他很没有安全感,觉得好像被人操控了一般,想要去将对方揪出来决斗一番。
嗯,那场景,那感觉就像毫无意义的,勇斗风车的堂吉诃德。
既滑稽,又可笑。
因此产生了一种无助,无望,无力的感觉,并弥漫了全身。
恍惚中凸显了一种人生的迷茫,我到底是谁?
我到底来自哪里?
谁能告诉我?
寂静,安静,宁静
“呃好不容易吐舒服了。呃”
黄辉如同死猪一般,拖着疲惫的身体,扶着墙,可怜兮兮地望着张赐。
“大师,我们走吧。”
“你行吗?还能开车吗?”
“没事。吐出来就好多了。”黄辉试着站了起来,从口袋里面掏出纸巾,擦了一下嘴巴,顺便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南州六月,异常难得地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山下细雨蒙蒙,山上则是大片云雾外加细如牛毛的密雨颇有些江南水乡的感觉。
潮湿的空气慵懒地飘荡在山谷、山顶之郑
偶尔的峡风吹过,如同怒马扬鞭,油中滴水,快速推动起形态的变幻。
犹如翻腾于云山雾海中的千军万马,又仿佛一期惊世骇俗的巨幕大片。
自然之力表现出来的万千变化着实惊人,也煞是好看!
山中绝对饱和的雾气中还粘附着花草树叶及泥土石块的气息,让人不禁浮想联翩,如梦如幻、身临其境。
齐云山山顶温度今日比较低,寂静的八卦亭中端坐着一位素衣老人。
老人形容枯槁,发须雪白,干瘦嶙峋,弓腰驼背,面色枯黄,眼睛浑浊。
特别是左眼,显示出一片空无的白色。
此刻,他正努力地挺直上身,静坐亭中,一手捻阴,一手拈阳,快速掐算着。
嘴巴念念有词,好似口诀,又好像咒语。
不断倾斜向上的左眼眼皮,时不时煽动两下,仿佛在确认什么重要节点,又像是在凝思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