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段小插曲,使得元载在子时才抵达南薰殿。
李隆基表现出极大的耐心,愣是靠同太监下棋的方式,苦等到元载的到来。
元载见到皇帝一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路屈膝向前来到李隆基面前,自省道:“臣因故来迟,请陛下降罪。”
不等李隆基开口责问,高力士抢先为元载辩解道:“启奏圣人:元载之所以来迟,全是因为家中幼儿啼哭不止,故而来迟。还请圣人看在元载舐犊情深的份上,宽恕一二。”
这种理由似是而非,刻意为之。认真追究,丝毫没有站住脚的可能。
李隆基还能不懂高力士的心思,颇有深意的笑了笑,说道:“高力士都为你求情了,此事朕不予追究。”
“臣谢陛下不责之恩,谢高公求情。”元载分别谢完,没等开口就听到皇帝说话了。
李隆基道:“此事事关重大,我思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太真的大姐杨玉琀和外甥女崔彩屏在华州消失得无影无踪,其中必有蹊跷。我赐你一面金牌,凭此金牌可以调动当地兵马,务必追查出杨玉琀和崔彩屏的下落。”
最后专门强调道:“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至于其中的分寸,你自行把握吧。”
这一回,李隆基也学乖了。不做硬性要求,那样只会让歹徒有恃无恐。不如放权给元载,相信元载不敢胡来。
元载双手捧着金牌,再三谢恩。见事情已办完,就要告辞。
李隆基笑道:“都这么晚了,不如留下来陪朕用膳。再熬一熬夜,就到了上朝的时间了。”
“啊……”
“你不愿意?!”
“臣不敢。”
“过来陪朕走一盘,很久都没有同元卿下棋了。不知道元卿棋力是否有所进步!”
“臣遵旨。”
元载起身弯着腰走到皇帝的对面,盘膝而坐。视线始终保持在皇帝的心口以下,以免犯大不敬之罪。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元载见皇帝李隆基有“三怕”。一怕长时间见面,始终要弯着腰不能抬头。二怕下棋,李隆基的音乐功底无可挑剔,但他下棋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三怕用膳,因为皇帝的膳食都是要专门的掌膳太监亲自尝过一口之后,再端上来。
这还不算,皇帝一顿饭怎么着也要有二三十道菜。摆起一条长龙,等菜端到皇帝面前的时候都冷了。膳食还要符合中庸之道,像吃烧烤这种事情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到了凌晨时分,御膳房终于做好膳食,并报给李隆基知道。
李隆基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元卿随朕一同用膳。用过膳后,你就回家休息,最迟明天早上一定要出发。为安全起见,朕会让陈舒影随你一同前往。”
“臣遵旨。”元载应了一声,又道:“臣回家之后,去通知陈将军约定好明天一早起程。”
“很好!”李隆基满意的点了点头,叮嘱道:“你们要尽可能轻车简从,最好是乔装易容。长安城言多口杂,很容易泄露行踪。”飞涨fzz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