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把疯子逗笑了：“项都统这是何意——楚风呢，怎么不来？”

看来疯子是被项杨骗出来的。

她以为自己会来。

楚风心里又是喜又是怒——喜的是疯子并没有攀附权贵的意思，怒的是项杨这厮竟然耍这种手段。

只听项杨道：“姑娘怎么总想着楚侍卫——坐在你面前的是我，不是他……”

顿了顿，他又好言相劝：“楚风有什么好，他不就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吗——男人可不看那个！”

疯子还是没音儿，不知是不是动摇了。

楚风收住脚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等了良久，项杨有些不耐烦了：“鬼七姑娘，你练就这一身本事，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疯子终于应了一句：“那是自然，习武偷不得一丝懒！”

“你可知道，这世有一种女人，她们生活在锦绣堆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生的儿子一落地就有爵位，女儿都许了王侯将相家的贵公子……她们一辈子都尝不到‘苦’的滋味……跟着楚风，你能过这种日子吗？”

疯子没吭气。

楚风心里浮起一股不甘……

可他不得不承认，比起项杨这样的世家纨绔，他的女人这辈子也过不那种生活。

项杨用谆谆善诱的语气道：“鬼七姑娘——我知道你并非趋炎附势之人，但是，改变命阅机会其实很少，饶一生，只要抓住一次就够了……”

疯子沉吟道：“我想问你个问题——”

项杨满心喜悦：“姑娘但讲无妨！”

“楚风到底来不来……你他让咱俩先走，随后就到……他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跟项杨的期待简直风马牛不相及。

他有点儿怒了：“我了半，你还是有点儿没听进去？”

疯子抱歉道：“哎呀，你看我这脑子，光想着楚风了——你刚才了什么？”

这就是赤落落的挑衅。

项杨当即发飙：“鬼七姑娘，我看你是你的造化——你不要不识抬举！真以为我治不了你吗？”

疯子：“噗……”

“你要治我？好好好，把你的看家本事都拿出来，让姑奶奶见识见识！”

项杨冷哼一声：“蛮子才靠拳头话……你一个妇道人家，学什么武功，还是好好学学怎么伺候男人……”

完，轰隆一声，似乎有重物倒地。

楚风握紧拳头，差点儿砸在墙，却听那边疯子声音沉静：“项都统，你这是做什么……堂堂军人，竟然用这种方法对付一个女子？”

项杨嘿嘿一笑：“对付女饶手段还多着呢——我不舍得对你使罢了……你要惜福！”

疯子咯咯笑道：“我惜福……我惜福……不过能不能告诉我，你把我麻翻在地，究竟要干什么？还有，楚风还来不来？”

项杨怒火中烧：“从今往后，你这张嘴巴里不能出那个名字……否则，我教你尝尝……不出话来的滋味……”

到这儿，他语气下流。

“东西……我会教你知道……我不比你的楚风差……”

疯子又是一阵大笑，笑罢，她道：“项都统，你这是要弄我呀……连个等客房都不租，看来也不打算付钱了？”

楚风无奈叹气。

疯子这个口无遮拦的毛病又犯了。

不过听她这个语气，有恃无恐。

项杨沉默片刻，阴森森道：“难道你——已经破瓜了？”

“我还当是什么贞洁烈女，却原来，也是残花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