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朝阳初露,花草依旧含梦舔着微香,烧了三天的弋娈宫终于火灭烟散,魏公公带着几个太监和侍卫早早的过来清理,天子朝议早早结束也带大臣赶来。
魏公公见天子携臣而来,他抱头痛哭流涕,指着烧成不足三尺的尸体泣声奏报:“陛下,弋娈娘娘她……诶!”他袖子掩饰尸体头部,只揭开遮尸布一角。
然后魏公公擦擦眼泪,从怀里摸出一个被焚烧过得玉匣,他从里面取出一封遗书双手呈给天子,天子望着那遗书伸手去接,却手抖的不听使唤,最终他手垂了下来没能观看。
魏公公见此便打开轻声读了起来:陛下!臣妾有罪,唯有一死谢罪,夫妻共枕多年妾多有不舍,事已至此臣妾不想过多解释,皇儿还小,念在父子一场,望陛下莫再追究,臣妾儿罪,及我罪一身,弋娈先行一步,愿陛下龙体康健,早日一统天下。
天子望着尸体捏住鼻子,见金玉裳袍已烧成一团,他轻轻揭开裹尸布一探凤仪,被大火焚烧的脸已经无法辨认,他盖好尸布吻了吻,然后摆摆手,几个太监抬走了尸体。
群臣纷纷下跪朝抬头的尸体齐呼:“千岁,千岁,千千岁!”
天子望着缕缕青烟的弋娈宫,他眼眶潮湿向吩咐群臣:“都跪安吧。”
天子留下群臣独自去了东宫,妤埕已经殿外侯等多时,她见天子过来慌忙下殿搀扶,她行礼过后一手托着腰一手揽着天子。
妤埕倒了茶安慰天子:“陛下请节哀!事出在本宫,小妾罪责难逃!”
天子精神恍惚,他放下手中的茶搂住妤埕吻了吻额头:“你会不会也弃朕而去。”
妤埕依偎在天子怀里,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本宫不会,看陛下这么难过奴家十分内疚!都怪我。”
天子仰天叹息:“哎……美人不要难过,皇后只不过畏罪而去,由她去吧。”
妤埕突然挣脱跪在地上:“陛下,姐姐如此悲惨!妾心如刀绞,妾心里难受!”
天子扶起妤埕拥在怀中亲了亲:“朕也难过,不要再惹朕伤心了……。”
过了一会,妤埕忽闪着大眼看着天子进言:“她如此悲惨,年轻心多有不舍,那黄泉路上多有徘徊,陛下要做一场法师抚慰亡灵才行,我,我害怕!”
天子闻声脸色一变,它皱皱眉头缓缓开口:“朕会的,朕马上命人去办。”
妤埕抚摸着天子的手又言:“本宫之前认识一位真人,他本事了得,陛下服的药就是他炼制,陛下可否请他为弋娈姐姐做法事呢?”
“哦……”天子起身望着弋娈宫方向,然后出了东宫喃喃道:“朕同意了,就交于美人去办吧!”
“喏!”妤埕望着天子离去她拍拍胸口行礼相送。
此刻锦城附近,庸医和虎卫小队顶着烈日赶路,沐彤已经渴的嘴角泛皮,她摇摇水袋发现水已经不多,她舔舔嘴唇把水袋递给庸医:“爹你喝点吧。”
庸医接过水袋摇头看了看水袋,他打开抿了一小口:“沐丫也喝点吧。”
沐彤拿着水袋一一让了一遍,虎卫们也都湿了湿嘴唇,那水袋里的水基本没下去,她嘟起嘴:“都属蚊子的吗?看看这水?”
斥候队长慢了下来,他指着前方不远处:“姑娘你看,前边就是锦城了,这水你先喝了吧,我们进城就有水了。”
沐彤拎起水袋把水倒在手心,她捧着水喂起了战马,那儿渴的口吐白沫,见有人喂水它高兴的四踢轻轻踏地,然后把那脸朝沐彤手腕蹭了蹭,然后一口一口舔起了沐彤手中的水。
马儿喝完水直接跪了下来,吐着长气蹭着沐彤的腿,沐彤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抚摸着马儿轻声安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