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姨娘听了不由得轻笑一声，“玄儿喝多少药你有心疼过吗？你是心疼吃药的钱还是心疼他的身体？”

听到她的话，顾正德脸色沉了沉，“他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不心疼？”

肖姨娘笑了，没有说话。

顾正德开口说道：“五儿，你到现在还在怪我吗？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你就不能放下吗？难道真的要跟我呕一辈子？”

肖姨娘目光看向外面，对于顾正德的话，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脸色很是淡漠，随后她开口说道：“我没有怪你，我早就无所谓了，我现在和玄儿两个人生活的很好，我反而要感谢你让我拥有玄儿，如果没有玄儿，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了。”

“当初是我欺骗了你，你怪我也是应该的，所以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生气，我今天来，只是想来看看你们。”说着在屋子里扫了一眼，“你这屋子一直都这样清寒吗？需要添置什么东西吗？”

目光看向一旁灭了的煤炭，脸色沉了沉，“难怪这屋子里这么冷，为何没有生火？”

肖姨娘开口说道：“我没在屋子里便没有生，而且我这屋子里一向都是这么冷，生不生火，我也习惯了，你要是觉得冷，可以回你的王夫人那里去。”

顾正德怔了怔，刚到口中的话便咽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来这里不是来跟她说教的，现在她说什么便随她。

他站了起来，喊外面的丫鬟进来把屋子里的煤炭点着。

肖姨娘也没有阻止，任由顾正德叫丫鬟们点着。

煤炭燃起来的时候，屋子里总算暖和了一些，顾正德顺带把门关上，“等明儿叫他们再送些煤炭过来。”

肖姨娘说道：“不用，我们这院用不了多少，我一般不用，只是玄儿身体虚，玄儿在的时候，我才会用。”

顾正德看着窗外，窗外已经漆黑一片了，可是顾玄仍旧没有回来，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他一直都这么晚回来吗？”

肖姨娘说道：“当然不是，只是今天。大概是你们父子缘分就这样，他在的时候你不来，偏偏他今天出去，你就来了。”

顾正德叹了口气，说道：“也怪我对他关心不够，不过从今开始我打算把他带在身边，让他跟着我一起上朝，接触朝中事宜。”

肖姨娘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你让玄儿跟你一起上朝？”

顾正德说道：“他今年也不小了，十六有余了，多见见世面总是好的，或许将来能成为朝中栋梁。”

肖姨娘却是面有难色，虽然顾正德这么做是为了玄儿好，但是她作为娘亲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需要的是什么，他的心思对这些国家事宜根本毫无兴趣。

因为顾玄自幼身体不好，肖姨娘也不求他有什么作为，只要能开心平安过完这一生便好。

可是现在听到顾正德说这些，肖姨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

“你吃晚膳了吗？”肖姨娘转移了个话题。

“没有，你呢？”顾正德说道。

肖姨娘说道：“我本来是等玄儿回来的，既然你也没有吃，那就一起吧！”于是便叫丫鬟离洛把饭菜呈了上来。

看到肖姨娘的晚膳有些简单粗茶淡饭的，顾正德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曾经他允诺肖姨娘跟着他会让她幸福锦衣玉食，可是现在……

顾正德也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吃完这一餐。

很晚的时候顾正德才离开，离开的时候肖姨娘把他送出院子，顾正德往前走了几步，可是肖姨娘没有开口挽留他，他也不好意思开口留下来。

转身看着门口已经空空的了，肖姨娘已经进去了。

顾正德不由得苦笑一声，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肖姨娘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确定顾正德已经离开了，这才从门后走了出来，看着那抹身影越走越远，肖姨娘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着那抹身影彻底消失，这才往屋子里走。

在经过顾玄的房间门口时，听到里面有响动，肖姨娘怔了怔，连忙推开房门。

顾玄就坐在房间里，他没有电灯，月色照进来，可以看到他的身影，正站在窗前。

“玄儿？”肖姨娘快步的走进去，然后将房间的烛火点燃，屋子里瞬间照亮了。

顾玄正站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把利剑，正拿着一抹白色的帕子擦拭着锋利的剑身。

肖姨娘看到顾玄在擦拭剑身，一时间有些怔住，她从没见过顾玄舞刀弄剑的，他什么时候买了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