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先拿起一条草鱼从身侧下刀,自鱼头鱼尾两处各划开一道小口。
只见她屈起食指一抠一挑,看似无比轻松地从鱼肉中抽出一条细细的白线。
然后再翻到另一面鱼身,用同样的法子抽出白线,再斜刀给两面切出三道口子,刀口入肉却恰好不见骨,初步就算处理好了。
黄婶看的稀罕,盯着被丢弃的白线问,“活了几十年,我还不知道草鱼身上有这东西,瞧着细细一条线,取出来有啥用处?”
叶青边干活边说,“这东西叫鱼筋,取掉能让鱼吃着不那么腥气。”
取掉鱼筋在厨子行当的说法叫“去腥线”,未免说的太多惹人生疑,叶青只能尽量选择浅显易懂的方式解说。
草鱼都处理好了,叶青用手将盐巴在鱼腹内壁和鱼身上薄薄涂抹一层,并通过按摩初步入味。
所有鱼整齐地码放在盆子里,最后撒上葱姜,等待一刻钟的腌渍去腥,趁着这点工夫,叶青正好可以把鱼汤给炖上了。
她拿起单独留出来,没腌渍的两条草鱼,冷水下锅,除了葱结姜片什么也不放,先大火煮开了,再转把柴火拨到最弱,扣上锅盖让鱼汤小火咕嘟着。
要烤的草鱼腌的也差不多了,叶果黄小莺提前找来了树枝,由黄叔削皮再把一头削尖,洗干净就能串烤鱼用。
树枝尖头从鱼尾入鱼腮出,大家一起动手很快就完成了。
叶青把火堆拨的聚拢些,穿着鱼的树枝插在泥土中固定,正好绕着火堆一圈。
雨停了两日,天气又热了起来。
可叶青仍得端坐在火堆旁,烤鱼的时候,必须仔细盯着,无论是控制火力大小,还是根据鱼的成熟度,判断翻面的时机,都要严格地随时调整。
如若稍微走神,一眼没看住了,就可能导致鱼皮某处被烧焦,到时整条鱼肉都会受到焦苦味道的波及。
黄婶见叶青盖上锅盖之后,许久都没去管锅里的汤,不免有些担心。
本地炖鱼汤习惯吃浓郁酱香口味,炖汤时还要加入酱油、黄豆酱、八角、茴香等物,因此她从没见过叶青这般啥都不放煮鱼汤的。
看了几次那边冒着白气的大铁锅,黄婶终于忍不住问,“小青啊,这鱼汤已经炖了有一会儿了,要不要给里头加点酱油?婶子带了一瓶呢。”
叶青摇头,“暂且不必管它,还得炖一会儿,里面的鲜味才能全部出来。”
黄婶心里犯嘀咕,这白水煮鱼能好吃吗?再说了,炖这么长时间还不够,等会儿再掀开锅盖,只怕里头的鱼都煮烂糊了。
不过她还是愿意相信叶青的,并没有继续提出反对意见。
草鱼的表皮开始变得焦黄,呈现出深浅不一的颜色,稍离近点能看到鱼油渗出,在鱼皮上滋滋冒着细小的泡泡。
叶青只用眼观,就能确定火候快到了,她随手捏点盐,在俩指间轻轻捻动。
盐巴如细雪纷纷落下,细腻而均匀地落在烤鱼上。
撒过盐还要再烤一会儿,等鱼身上的切口焦脆绽开,叶青才拔起树枝,将烤鱼凑近了看,外皮油亮微焦,周身火候均匀,没问题了。
“开饭吧!”出于对自己烧烤的水准的满意,叶青表情很是愉快。
黄婶边把烤鱼都取下来,放到一个干净盆里,边风风火火指挥大家干活儿。清华qhxs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