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肉本就是煮透了的,只需稍微经过炙烤,叶青用筷子翻着腊肉,等到肉片呈现透明状,边缘开始卷曲。
她快速将肉片都拨到器皿里,“可以吃了,果子,快把烤馒头拿过来。”
腊肉虽说是烤,其实应该算“干煸”,以石板为炒锅,将肉片里的油逼出来,再通过这些油脂加温,让肉片被炸的表面焦酥。
如此烹制必须讲究火候,多一分会硬,少一分则肉香不足,所以吃肉的时机也是片刻不能耽搁的。
中午剩下的馒头都切成厚片,已经在火堆旁烤了有一会儿了,馒头两面微微焦黄,边缘一圈烤的眼色更深些,外皮有些许开裂。
叶青接过馒头片,忍不住顺手掰了点翻起的馒头皮吃。
单是听见她“咯嘣、咯嘣”的咀嚼声,就知馒头表层烤的多么酥脆。
两片烤馒头,中间夹上几片薄薄的腊肉,再放几根黄婶腌的牛蒡丝,一个腊肉夹馒头就做好了。
叶红有样学样,姐妹俩很快先夹了七八个出来,大家分着开吃。
馒头外表酥脆,内里仍是绵软而略带嚼劲的,腊肉咸鲜喷香,配上酸甜爽脆的牛蒡丝,就算大口吃也很容易下咽,并不会让人觉得噎得慌。
这会儿夜已经深了,也来不及再熬粥,黄婶便烧了一锅热水,里头放几个红枣,一撮茶叶碎,煮成红枣茶。
唯恐喝茶夜里不能安眠,她特意把茶叶放的少些。
茶汤枣味甜香回甘,又融入淡淡的茶香苦涩,夜风中趁热喝两口,感觉从里到外都觉舒坦。
大家咬一口馒头,喝一口热茶,再长长舒一口气,脸上都流露出放松的笑意,这半日来紧张的情绪,以及满身疲惫都从食物中得到了抚慰。
叶青晚上不习惯饱食,吃了一块腊肉夹馒头就停下了,只双手捧着红枣茶喝。
茶汤还很烫,她只能边吹着,边从碗沿小口啜饮,如此喝法是别有滋味。
忽听身后草丛被踩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能听见一个人的脚步。
脚步声有些弱,走走停停,好像在犹豫,却又忍不住继续往这边靠近。
村民们都聚集在东山头,大家傍晚饭点儿时生火做饭各吃各的,此时大多睡下了,就算闻到肉香味,也不会有什么人专门为了这个过来查看。
且乡里乡亲的聚在一处,高声说几句大伙都能听见。
所以但凡智力正常的成年人,那都是要脸的,哪怕村里的泼皮无赖,也没胆子在这当口来找茬要吃的。
所以……叶青微微勾起唇角,她已经想到来的是谁了。
大伙都吃得差不多了,腊肉和馒头还有些剩,叶青有意端起肉碗嗅了嗅,夸张地说,“好香啊,这肉真是太香了,吃不完剩下的可怎么办呢?”
除了蒋氏睡着了,其他人也都听见了动静,见叶青如此,虽都不大明白缘由,还是很快跟着配合起来。
黄小莺挤眉弄眼地笑道,“这么香的肉,吃不完怕什么,留着明早吃呗。”
叶果附和说,“不过还是这会儿刚做的才最好吃,咬一口油汪汪,香喷喷,边边还烤的有点脆,哎呀,那个滋味啊真没得说,可惜别人是吃不到了。”
“我……我想吃!”一个稚嫩的童声猛然插进来,惊的枝头鸟儿扑棱棱振翅。无忧u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