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女觉得逃不掉了,又惊又怕,又急又痛,心里憋足了力气来喊叫挣扎,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啊”的一声惨叫出来。
一切都消失了,只留一头一身的冷汗,狂乱的心跳,和两个疼痛难忍的肩膀。
翠儿再次奔进来,为她擦汗端茶,她却一概拂去,不顾一切地与翠儿讲方才那个白衣女子,是如何让自己还她的三郎和屋子,并描述着她的模样。
翠儿呆住了,一盏茶直泼下来,烫到了自己脚上竟也没感觉般不去躲避,急切地追问道,“奶奶,你刚才可真是梦见了这个人?”
绣女道,“我要被吓死了,她一直紧抓我的肩膀,现在还痛得要命,我何苦半夜里编故事骗你呢?”
翠儿的脸色僵住了,她不顾解释跑出去大声叫着王妈。
仿佛过了许久,王妈才慢腾腾地走进来。听罢绣女的讲述,脸色依旧平静。略略思索道,“奶奶是太累了,一个噩梦,不必当真的。”
又转向翠儿斥道,“为什么不好好地服侍奶奶?你倒先大惊小怪起来,越来越没规矩!”
翠儿不解其意,呆愣愣地,被王妈拉扯才又给绣女倒热茶,递热毛巾擦脸。
这二人越是如此。绣女越觉得王妈是故作轻松,有意遮掩。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噩梦用不着当真,翠儿又岂会如此失常。
知道此刻也问不出什么,便叫她二人退下了。
一老一小关上门,走到外间,只听见翠儿按捺不住,声音打着颤的问王妈道,“王妈妈,是她回来了吗?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王妈训道,“寻仇也寻不到你身上,有鬼没鬼你怕什么?”
绣女隔墙认真地听着,心里疑团更大了,再想细听,却听不清了,想必那两人是故意压低了声音吧。
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但那王妈人老圆滑,绣女清楚,有些事从她那里断然是问不出的,还要从翠儿身上下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