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明空按了按太阳穴,骤然开口:“明日随本王去军营。”
军营?
“军营?”安潇湘不明白。
诸葛明空皱眉,冷眸扫过:“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日日跟着他早出晚归,她就没机会碰见欧阳习习那家伙了,日日偷跑去赌庄见欧阳习习当他不知道?
虽然她没有特意见欧阳习习,完全奔着赌钱去的,但此时这事完全被诸葛明空扩大扩大再扩大,实在无法容忍他们日日面对面!虽然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但他就是不想让他们见面,一想到他就不爽!
这会儿,安潇湘也不让步了,凭什么让她走就走,她去了军营就没机会回来赌钱了。
她也立即变了脸色,将准备了好几日的辞朗出,“明王大人,这些日子叨扰您了,潇湘家中有事早该走了,只是王爷事务繁忙日理万机,一直没时间通报您。”
诸葛明空当即冷笑起身,一拍桌案:“当明王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走就走?”
桌案在诸葛明空的巨大掌力之下,直接裂成两半,桌上的书籍笔墨纸砚挥洒一地。
屋内的巨大声响惊动了屋外的焱炎火,焱炎火迅速执剑推门,立即将眼神放在了自家王爷身上。
焱炎火看着王爷发火拍案的模样有些惊讶,王爷可是很少被气到直接拍案怒吼的…
见屋内没啥事,焱炎火跨进屋内将门关上,抱着剑站在一边守着。
焱炎火进入屋内的一系列动作没有影响到正在争执的两人,连看都未有多看他一眼。
诸葛明空朝她怒吼,安潇湘并未影响到情绪,但依旧不是什么好脸色:“既然不肯放潇湘离开,王爷不妨您需要潇湘做什么?”
“多日叨扰无以为报,若是不过分的话,潇湘能帮的自然会帮王爷,但若是太过分就恕潇湘无法奉陪。”潇湘语气平和。
诸葛明空铁青着脸,整个额头上的青筋都给气得爆了出来,半响都没有话。
气氛一度陷入僵硬。
这个女人按道理来的确是可以随时离开。但…这好不容易送上门的肥肉,他岂会让她就这么跑了?
没头没脑地,诸葛明空沉声问了一句:“去见欧阳习习了?”
他怎么知道她见了欧阳习习?
虽然安潇湘不明白,但她还是如实回答:“不错,今日在街上碰巧遇到了欧阳公子,他还邀请我共进午餐,很愉快。”
话音刚落,焱炎火就感觉气温在急速下降,整个屋内同冰窖般寒冻。
欧阳习习这子真是好样的!好样的啊!
诸葛明空认为自己的怒气完全来自于自己的兄弟,瞒着自己挖自己的墙脚!
“谁准你去见他了?!”诸葛明空又是怒吼一声。吼完才发现自己问错了话,立即冷静下来纠正了一下:“本王的意思是…”
不知为何,这个女人瞒着自己去见欧阳习习,令他很不高兴。
“王爷,您也没不能见他。”安潇湘看起来显然比诸葛明空冷静多了,出来的道理也十分合理,显得诸葛明空很慌乱。
焱炎火不明白,自家王爷什么时候出现过…完全口误的情况…
“那本王今日便言,日后再不许与欧阳习习见面!”
“为何不能见他?”
“你现下是明王府的内人,私见外男成何体统?!”
“潇湘何时成了明王府的内人?”
安潇湘的这个辞成功噎住了诸葛明空,场面一度寂静。
片刻后,诸葛明空终于恢复了常态的冷静,狠狠按了按眉心:“盔甲,将盔甲取下,你就能走了。”
盔甲?
安潇湘如实回答:“这盔甲潇湘脱不下来,王爷也莫要为难潇湘。”
脱不下来?
诸葛明空已经想到了许多潇湘会拒绝的理由,没想到她的理由竟如此简单,简单到毫不可信!
诸葛明空又一次冷笑:“好一个脱不下来!想本王亲自帮你脱?!”
“潇湘没有必要骗你,这机甲潇湘脱不下来,若是不信,您可以亲自试试。”潇湘再一次重复这个事实,但诸葛明空完全不相信。
气氛一度僵硬,似乎一瞬间就要将紧绷的空气炸开。
在一边站着的焱炎火不敢吭声。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自家王爷发这么大火了!但这种情况,一般直接便将人拖下去打板子了……哪会搁这跟她犟嘴。
诸葛明空突然笑了“来人!将这个女人扔下莲花池!”
七八个侍卫涌入屋子,七手八脚勉强抓住了安潇湘,将她抬了出去,在诸葛明空的目视之下,扔下了池子。
安潇湘满面茫然地被扔下了池子,实际上她不善水,她挣扎着吐了口水,惊觉莲花池并不深,只刚巧没过她秀美的颈。
于是她扑腾两下,站稳在水里。
往上一瞧,诸葛明空命人搬了躺椅出来躺着,舒适地拿着本军书瞧,与莲花池内落汤鸡般的安潇湘,形成鲜明的对比。
见安潇湘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诸葛明空狂妄威厉的声,缓缓地道“若你求饶,本王便派人救你,你好好思虑。”
“思虑什么?”安潇湘不明白,追问一句。
她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
回答她的只有风声。七月炎热,水不如冬日凉,但她不知冷暖,气对她形同摆设。
在池子里站了好一会儿,安潇湘四处摸索也找不着上去的方法,唯一上去的方法便是上头的人放梯子下来。
已暗了,圆月高挂。
她顿感一丝电流窜过,敏锐如她,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就在池子里。
噗通一声,引起岸上饶注意。
诸葛明空根本无心看书,一听到池子里有声响,立即站了起来,往下瞧。
侍卫们也心知下头发生了何事,个个装聋作哑装作没瞧见。没有主子的命令,谁都不敢救人。
已有半刻钟过去,池子内依旧无人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