勖阳嘟嘟囔囔:“我怀疑你是故意的。”
柯一维的声音从脑袋上面飘下来,“是的。”
——什么忙能帮成这样。
“好了吗?”
“不行呢。”
“……那你让我先休息一下。”
“你累吗?”
“……我热。”
小哥哥又在上面哼了一声,“我不。”但到底也略微错开了一点点距离。
一公分吧,不能更多了。
方才只能说是心跳加了点速,从帮上他这个忙开始,勖阳感觉自己就一直在心梗的边缘游走了。
客观条件确实也是那样:贴纸太软,背胶太黏,面积太大,做完美太难。
貌似也没法反对。
柯一维的分工是这样的。贴纸从上往下贴,他负责从最上方开始固定粘贴推平,勖阳负责配合着他的节奏揭背胶。他一点点贴,她一点点揭。这是个细致活儿,必须缓慢进行,全神贯注,平心静气,不能急眼,不然分分钟告废。
这当然也需要两个人拥有着一致的步调与默契——但那都是形而上学里的东西——首先还是得姿态上达成配合——嗯,首先得先看肢体。
勖阳鼻尖都要点到玻璃上了。心想,这个活儿,一般般的人不能干。
一般般的关系也干不了。
其实……一般般的柔韧度也干不了。
她能察觉到柯一维也在不着痕迹地避免接触,因为她自己也在刻意到紧绷,像两块磁铁在抗拒本能,在反抗规律。
迈三步退两步的反复冲动,试探,胆怯,挣扎,又放弃。
这库房里也没个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