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眼泪，在那张惨白的脸上肆意横流。

程汐月痛苦万分，甚至是咆哮起来：“你以为我想过上这样的生活吗？我不想当一个好人吗？如果我不自私一点，好好的为自己考虑这最后一次，我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得到深爱着的男人了，一直到死，我都会是孤单一个人，带着遗憾死去！”

她痛苦的咆哮声，弄得穆如笙不是滋味。

要说苦，谁又不苦？

程汐月固然是凄惨，就算做错事也有堂而皇之的理由，那么她呢？

她又做错了什么，要碰到这些无妄之灾？

“程汐月，你是惨，但惨不是你作恶的理由。”穆如笙言语尖锐，“如果惨就可以去作恶，那这个世界上会充斥多少罪恶？而且你惨，你就可以去做这些事情，那被你伤害的人呢？我何错之有，要被你祸害？还有果果，她只是一个孩子，从来没有招惹你！”

这些废话，程汐月不想听。

擦去眼泪，程汐月一把拧住了穆如笙的衣领，哽着嗓子，说：“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穆如笙，你现在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带着你的女儿和云飞离开，没有你们，经年会很难过，但没有关系，我会在他的身边好好陪伴他照顾他的，你安心离开就行了，若是你还想逃跑或是玩什么猫腻，你妈就会因为你而倒霉，明白吗？”

穆如笙真是快要气炸了，程汐月简直就是疯了！

“程汐月，我看你是脑子坏了吧？你口口声声说，你爱许经年，但你现在做的又是什么破事儿？你让他失去了妻子女儿，让他陷入了悲痛之中，你想乘人之危让他依赖你爱上你，可你自己也说了，你得了癌症，可能一年都活不了了，如果这是真的，那岂不是他很快还要再经历一次失去的打击？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到时候你让他怎么办？他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种疯子爱上？”

穆如笙也吼了起来，尽管吼得嗓子疼，可她还是要说。

现在程汐月在做的事情，不仅仅是把她和果果拖入地狱，更是在祸害许经年。

她简直不能想象，在经历了那么多失去的打击后，许经年要如何好好活下去？

程汐月正在走向毁灭，这已经是一场悲剧了，凭什么要拉那么多无辜的人下水？

她的话，宛如当头棒喝，惊到了程汐月。

程汐月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许经年真的爱上她了以后，又要如何面对她的死亡。

认识了那么多年，她很清楚，许经年是个很深情很念旧的人，若不是因为如此，当初在穆如笙离开后，许经年不会几年里都不肯轻易对人敞开心扉。

因为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妹妹，失去了身份，后来还失去了穆如笙，许经年已经怕了……

还是穆如笙这么说，她才想到这件事。

一瞬间，程汐月也犹豫了起来。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喃喃道：“你说得对，如果经年爱上了我，可我也要死了，他要怎么办啊……”

这两个女人的争吵，简直吵得秦云飞头都大了。

见此时程汐月居然被穆如笙给说动了，似乎是有些后悔了，秦云飞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