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丞从床上滚下来,正爬起来要去喝醒酒汤。
她忙走过去,帮他拿稳了碗。
“早这样不就行了,非要等我不管你了才喝,你就是欠。”
他忽然一钳她的腰肢,抱着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黑眸湛湛,深的像古井幽潭,哪有半分喝醉的样子。
夏微澜低呼,“霍南丞,你装醉。”
他冲她笑,动作也迟缓了很多,懒洋洋的样子很性感。
刚才夏微澜给他脱掉衣服后并没换上睡衣,现在男人温热的皮肤跟她的贴在一起,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显然他很喜欢,不停的摸她裸在外面的胳膊。
大手越来越不规矩,去到了他最熟悉的地方。
夏微澜忙挡住,“霍南丞,你过分了。”
他垂着密密的睫毛,头往她阻止的地方钻,像个任性的孩子。
她翻了个白眼儿,现在确定他是真醉了。
果然是奇葩变态,连喝醉了都跟别人不一样。
夏微澜双手固定住他的头,“你别闹了,我喂你喝醒酒汤。”
他看着她,嘴角勾着懒洋洋的笑意,就像动物园里那些晒太阳的老虎大狮子。
夏微澜狠狠的掐了他一把,然后端过醒酒汤。
纤手捏着白汤匙,她对他说:“张嘴。”
他很听话,张开了嘴巴。
看着他乖巧的样子,夏微澜没了脾气,一勺勺把醒酒汤给喂下去。
忽然,她自己笑了。
端详着霍南丞好看的脸,她说:“霍南丞,你以后可别得罪我了,要不我急给你喂毒药。我还要说,大郎,喝药。”
他睫毛扑朔了两下,“好。”
“好你个鬼!上床睡觉。”
他不动,大手继续摩挲。
她拍了拍他的手,“上床去,我冷。”
他这才放手,眉眼间有点淡淡的失望。
他这样乖巧,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那个清冷干净又沉默的少年。
夏微澜心更软了,她扶着他站起来,“要穿睡衣吗?”
他摇摇头,伸手把她身上的浴巾给扯了。
夏微澜:……
他低下头,薄唇印在她肩膀上。
他的唇偏凉,可亲上去却像要把她的肌肤烫化了。
现在,夏微澜都搞不清楚他是真的喝醉还是装的。
“霍南丞,你睡,我去吹头发。”
她刚准备走,却给他抱住压在了床上。
她捶了他宽阔的胸膛两下,“霍南丞,你发什么酒疯?”
他抚摸着她丝绸一样柔滑的肌肤,“他们说,生宝宝,你就跑不了了。”
猛烈的亲吻压下来的时候,她浑身都在颤栗。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夏微澜都不清楚他到底是醉还是醒。
他倒是起的早,站在阳台那边看风景。
夏微澜从背后看他,宽肩长腿身姿挺拔,就一个背影就能让人浮想联翩。
可惜,这个男人正是因为太过优秀,总是游离在她的世界之外,不远处却也不能让她靠近。
叹了口气,她转身要离开。
他却回过头来,冲她招招手。
夏微澜走过去,还没等说话,就给他搂住了腰肢。
他的大手在她腰间揉捏,“还难受吗?”
她脸上掠过尴尬,“你别乱动,疼。”
“这边有温泉,你去泡泡,吃了早饭我们就回去。”
她不无讽刺的说道:“那也快中午了,我这个班上的也太自由。”
“放心,老况那边有说辞。”
她拒绝了温泉的诱惑,“我们还是早点回去,我今天要见当事人。”
他尊重了她的意见,点点头说好。
她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十点多,没了杜莉,也没有人挑刺。
甜甜见到她松了一口气,拉着她说:“那个王秀英已经到了,吵着要见您。”
夏微澜看看腕表,“时间刚刚好,你泡杯奶茶给她,多放糖,这人脾气太暴躁,应该吃点甜的。”
她去自己办公室换衣服,她拿了两套黑色西装放在办公室里,平日里上下班都穿别的。
现在身上的是霍南丞昨天才给她买的,一件长到脚踝的焦糖色连衣裙,朋友聚会穿着好看,却太柔美了,见客户被削弱她的专业性。
换好衣服后又喝了点水,她到了会客室。
王秀英穿着一件灰扑扑的外套,正探头探脑的,一副市侩又寒酸的样子。
夏微澜了解过她的经济状况,拆迁后她得到了两套90多平米的房子,现在售价都是三万多一平米,还有百万赔偿款。她在市场有个水产摊,虽然不至于大富大贵,但绝对称得上家境殷实。
她手头有王秀英几张生活照,带着金镯子金戒指打麻将,那暴发户的气息已经要溢出屏幕。
她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王女士,你好,我姓夏,现在是你的代理人。”
王秀英显然给她惊艳到了,可马上换上了不信任和轻视。
夏微澜倒是没她的神色里看到别的,微微放下心来。
王秀英一说话嘴里就喷唾沫星子,“为什么要换律师?你们律所到底行不行呀?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些长得好看的丫头片子都是糊弄人的,根本啥都不行。”
跟在夏微澜身后的甜甜气的鼓起了腮帮,不花钱还这么多事儿,她当她是谁呀。
夏微澜脸上淡淡的笑容不变,“王女士,这个案件我已经介入了,并且有了初步的方案。要是再换人,恐怕又要推迟开庭了,我想你也不愿意发生那样的事。”
王秀英因为对方的客气越发的肆无忌惮,她撇撇嘴,勾起三角眼,“就是你们这帮骗人钱的律师没本事,那房子本来就是我娘家帮我们买的,杜强一个劳改犯他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夏微澜知道她跟杜莉见了几次面,但真不懂杜莉跟她说了什么让她有这样的蜜汁自信,简直就是个法盲。
她把玩着手里的笔,淡淡说道:“劳改犯没有剥夺他跟你共享夫妻财产的权利,可婚内出轨却能。”
王秀英的瞳孔一下放大了,眼白突出的样子跟恶鬼一样。
她连声否认,“谁出轨了,你一个小女孩可别红口白牙的诬赖人。”
夏微澜并没有急着回答,她对甜甜说:“再去给王女士泡杯奶茶。”
甜甜走了,夏微澜才说:“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律师怎么说。你以为杜强是傻子吗?你说儿子是他的就是他的?”
杜强坐牢三年,他前脚进去王秀英就跟鱼摊儿的伙计好上了,这些年也跟夫妻没什么区别,就差领一张结婚证。她本以为杜强死在外面,却没想到他竟然活着回来。王秀英知道杜强的泼赖风格,把伙计打发到乡下去,然后跟杜强闹离婚,这才有了今天的官司。
更重要的是,她和杜强唯一的儿子也不是杜强的种,是在杜强坐牢前跟伙计怀上的,她本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有想到给夏微澜一语戳破。
她当然不知道夏微澜就是杜兰,更不知道她跟伙计偷情的时候给杜兰看到了,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现在,她的伪装就这么给戳破了,从张牙舞爪到一把鼻涕一把泪,她简直是无缝切换。
“我这命苦的,我也不想这样呀,可是我一个女人,他又不学好,我有什么法子。”
夏微澜不想听下去,她冷声道:“王女士,我们还是谈案子,这些我并没有兴趣。您想要赢官司,就别瞒着您的律师,否则会输的很惨。”
“那,那我该怎么办?”
夏微澜眯起眼睛,缓缓的跟她说出三个字,“黑杜强。”
王秀英自然不懂,“什么意思?”
“我看过他的资料,他有案底坐过牢,我们从他的日常品格入手。你是最熟悉的他的人,他有没有做什么坏事没收到法律惩罚的,可以再起诉,让他把牢底坐穿。”
王秀英眼前一亮,“他那个坏胚子,做的坏事可太多了。缺斤少两换给人假币,偷偷摸摸踹寡妇门什么都做过。”
“可这些不足以定罪。”
王秀英忽然凑近她,一股子难闻的鱼腥气差点让夏微澜吐了。
她说:“杜强15年前强迫我们家的养女,那小贱人才8岁,这个罪名大吧。”
就像身体上一下爬满了恶心的蚂蚁,夏微澜浑身僵硬,甚至眼底都出现了血丝。
她听到自己干哑的嗓音,“那他得手了吗?”
王秀英摇摇头,“那倒没有,让一个有钱人把那丫头给救走了,还差点打断他的腿。”
“那个女孩现在在哪里?”
王秀英摇头,“不知道,给人带走了我们就没再见。妈的亏死了,500块钱买来的,还吃喝了好几年,本来想……”
“这是贩卖人口,你们就该被抓,还觉得自己亏吗?”笔趣阁ske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