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还惦念着梁语凝,可是要弃你那弟子的安危于不顾了?我看你此来示弱,多半也是为此吧?”云韶斜斜地往坐榻上一歪,语气中尽是不屑。
梁语凝都那般不依不饶了,魏谦游竟还护着她。听温婉所言,若是梁语凝有本事,云韶毫不怀疑,她会直接上门找自己麻烦。
魏谦游闻言则是心有不满,梁语凝那般退让,云韶还如此咄咄逼人,可无异于无理取闹。再说他哪次示弱是为了旁人的,若此事不搁在云韶身上,他哪里会给半分好脸色。
魏谦游一再退让:“韶儿,不论如何,此事与我门中弟子无关。你先将人救了,我什么都依你。”
云韶闻言坐直了身子:“你门中弟子,如此说来,我倒是个外人了?那我倒要好好谢谢你们玄清派,对我一个外人这般包容。”
魏谦游算是见识到了,云韶随便抓个话头,就能将话题带偏的功夫。可人命关天,此时哪是让她闹脾气的?
“我哪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此事不要牵扯旁人在内。怪不得婉儿都说你小气,语凝都退步了,你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云韶嗤笑道:“她那副嚣张的嘴脸你可看到了?那副温柔相,也只能骗骗你罢了。若是她当真做出了让步,我断然不会多做计较。”
温玉博回到屋中,忽而想起魏谦游还不知那弟子已经无恙。不敢稍作歇息,就立马转了回来,正好在拍门时听到两人的谈话就要不欢而散。
忙进屋道:“九师叔,那解药你不必再追问师娘了,不过是一种奇特的毒药。看着毒性猛烈,却会无药自解,师弟已然无碍。”
魏谦游愕然,云韶斥责道:“不是叫你不要说出来,整体尊师重道挂在嘴边,师娘的话就可以不听了?”
温玉博诺诺地不敢还嘴,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却充当了一回受气包,他冤不冤呐?
云韶又转对魏谦游道:“如何?你现在可还说我心肠狠毒么?终究是你不肯信我,因为愧疚的道歉,我可不接受。”
魏谦游却没有道歉的意思:“此事便算是解决了,那语凝呢?你要如何才肯答应不去找她的麻烦?”
温玉博见云韶面带不善,忙抢道:“九师叔,关于梁小姐的事情,你和师娘怕也有些误会……”
“大哥,婉儿刚才从马背上摔下来,伤到了手臂。”温婉捂着胳膊,眼里还含着泪花。此时屋中三人只有忧心,哪还有心思去分辨真假。
自温玉博一出门,温婉就担心事情败露,因此跟了上去。听温玉博要道出事情,立马跟出来阻拦。
温玉博扶着温婉坐下,仔细替她检查手臂后,埋怨道:“婉儿,你也太不小心了,好在没什么大碍。就算给你的惩罚,师叔和师娘情投意合,以后可不许……”
“大哥,你忍心看着婉儿刚摔了一跤,又要受罚吗?”温婉娇声说道,眼中尽是期期艾艾之色。
云韶还道是,温玉博怪罪温婉之前在她面前说错了话,当下也未起疑。
魏谦游却是抓住了些由头,温婉为他和云韶忙前忙后,劝慰时也是懂事的,何以会叫温玉博怪罪?
仔细梳理了一下事情始末,魏谦游心中摇头不敢相信。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也从不觉得温婉没有半点心机。只是魏谦游实在想不出,温婉这般做的动机何在。似乎他因梁语凝和云韶生了矛盾,对温婉没有半点好处。
此事还是查实了再告知云韶的好,免得云韶又要说他和旁人串通一气,编造些谎话哄骗她。
云韶还不放心,亲自检查过温婉的手臂,才松了口气。口中不断嘱咐温婉,日后小心些。
正说着,孔默在门外来禀。得了允许后,才进门道:“九师叔,先前那伙土匪出现在城外不远处,大师伯让你去收拾了他们,若是需要帮手就让师叔亲点门中弟子。”
魏谦游已经想到了洪寅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他也算是前后两次放过了胡楚,既然他还不知道收敛,就别怪他不顾及了。正好憋了一肚子气,为没地方发泄而犯愁呢。
转头问云韶道:“想来一伙土匪也不难对付,弟子便不必了,你可想同去?”魏谦游心存着,事关胡楚,还是让云韶知道的好,免得日后知道了要怪罪于他。
云韶起身道:“当然要去,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打着剿匪的名号,去与梁语凝幽会。你等着我,我换身衣裳咱们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