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麦，你是说，我跟你提过的那个项目吗？”乔迩问。

“对，就是那个，你说感兴趣，我就去看看可行性了。但由于之前立过项，之后又被搁置的，数据现在已经混乱，所以现在的你，需要从头开始。但两年，最多三年，我要看到成绩。”麦圣铭比了两根手指，然后有些为难的又竖起了第三根。

“可，这个项目，为什么是我，还是……？”

“你知道吗？我之前对年轻人的看法也是跟他们一样，有热血没有经验，就是初生牛犊，总想着要干掉宇宙这个大老虎。”麦圣铭仰了仰头，又说，“不知道，你记得猎户座流星雨吗？”

乔迩先是一怔，后随机是想起什么，“难道，俞山？！”

“嗯就是那次！”麦圣铭手搭在走廊的栏杆上。“那次，我看到的是年轻人的初心，那也是我们的未来，看着你们围在一块朝气蓬勃的样子，对于天文的了解，可能不够深入，但……”麦圣铭叹了口气，“或许，我们这些老家伙该放手了。我们也该接受新的东西，你们也有我们值得学习的东西。初心，真的太重要了。”

“初心……”

“是的，我们这帮老家伙走着走着就忘了，我们忘了最初的目标，总是在某一环节无休止的争吵，钻牛角尖，总之，我就等着你这股新鲜血液注入这个研究所，证明给我们看，我希望，会是个满意的结果。”

乔迩没有再说什么，唯有重重地再点了点头。

可是，做项目负责人的可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的事情。

选拔，策划，答辩，乔迩忙得焦头烂额，于是某天深夜被路远钓鱼执法抓到了。

事情是这样的，乔迩把工作带回了公寓，坐在刚刚从研究所门口那个市场前搬回来的小桌子上噼里啪啦打着字，已是夜深，巷子里似乎安静地只剩下她一人在敲键盘，时而短促又时而漫长。

路远本来打了电话和她互道晚安。

“你这么忙我就长话短说了，早点睡，别熬夜，今天那个新闻多可怕，你看到没？就猝死在电脑桌前面啊，也对，你都忙成这样，也没空看，总之早点睡，现在都十一点了！”路远一口气吐完了这么一长串话，乔迩觉得不答应就完蛋了。

所以含含糊糊应了一句，“弄完这个就睡了，晚安。”

“晚安！”

当时间不加提示地滑走，不声不响，乔迩一看手机却已经是一点钟了，熄了屏，打完了左后一行字的时候，手机突然就是一亮。

路远：睡了吗？

乔迩脑一抽，顺手就解了锁，回了一句，嗯！

不负众望，手机连环夺命all到了。

“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是吗？”乔迩委屈巴巴地说，然后愤愤不平来了一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这是拍戏，今天特殊情况，你这什么，你昨天多少点睡的！”

“两点？”乔迩的气势随着音量的降低而逐渐递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