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日离开玫瑰庄园确实去找了同学,他在圣约翰大学任教,在心理研究方面很有建树……”
宋钺吃了整整一碗面才长出了口气,靠着椅背开始讲述自己这些天的遭遇。
“我们讨论了玫瑰庄园发生的事情,他跟我都一致认为是药物麻痹导致在场的人出现了视觉错位。他说真正的催眠或者心理暗示并没有神乎其技到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就能控制人,这需要过程,需要受害者潜移默化的接受,也需要依靠外力。”
“有些人只学了皮毛,就想达到控制人的目的,只能依靠药物。”
傅薇听闻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后来呢?”刘探长喝了口水道:“有人看见你在车站买了去重庆的票,我刚才打电话过去,车站的人说这两日从重庆来上海的人里边没有你。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钺苦笑了一下道:“是我识人不清,与人谈得来就不免多说了些。他提议带我去他家附近的酒馆坐着好好聊,结果喝了一杯酒之后我就不省人事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再醒来发现自己被困在一间屋子里,今日趁着守卫松懈总算逃了出来。”
“我出来之后本来是回家的,发现他居然也去了我家,我知道这里边有事,便来了这里。”
“你确定自己没有去过重庆?”傅薇看着宋钺,也觉得他这经历难免有些离奇,以宋钺的身手几个人应该困不住他。
他的记忆是不是出了问题?
“不知道,我怀疑我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不瞒你们说,我甚至分不清这会儿发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刘探长扭头看了傅薇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点了一下头,“那你先什么也别想,这几天就好好休息,我这就打电话去圣约翰大学附近的警局,让兄弟警局想办法把这个裴翰给扣起来,回头咱们三个好好审审他到底是人是鬼。”
宋钺伸手揉了揉肉眉心叹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我会打电话到父亲那边确认一下,也顺便问一问我们家跟裴家的关系。”
“那好,你先去休息,有消息我们随时沟通。”傅薇冲着宋钺说道,他点头起身上了楼。
刘探长搓着后脑勺的头发直叹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傅薇收回瞧着宋钺背影的视线,语气严肃地说道:“所有的症结都在裴翰一个人身上,抓到他应该就什么都清楚了。对了,我舅舅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若无事就留下来陪他喝些酒,前些日子他刚得了一瓶好酒。”
“为了这瓶好酒,我就是有事也不去了,刚才宋钺吃那碗面馋得我直流口水。我说什么也要留下来尝尝刘嫂的手艺。”
大雨持续到下午四点,雨点子甫一停歇
,一阵风过仿佛推开了罩顶的乌云,天地一下子明亮起来。
晚霞如火挂在西天边,周围烧了起来,彤云万里。
冯维义踏着晚霞回来的时候,傅薇正帮着刘嫂在清理院子里的积水,刘探长这个大劳力拿着水桶舀子一桶一桶地往下水道附近倒水。
“哟,刘探长辛苦了,这么点小事怎么能劳烦你一个大探长来做。我来我来。”
“别,傅法医安排的活我怎么也得做完,否则这好酒怕是就没我的份儿了。”刘探长拦着冯维义,直接一手一个把桶提走了。
“什么酒?”
傅薇放下扫把,“舅舅,我大哥不是刚给您送了一瓶好酒吗?您往常也没个人陪着,今儿个可是一来来了两,绝对能把您喝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