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和谢长月,就像两只疯狗一样,看到我就要咬两口。”
看着谢长怡听到这话再也笑不出来的场景,林桑桑又恶趣味的补了一句。
“可是你们又都咬不到我,每在我眼中就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你觉得,到底,谁比较蠢?”“闭嘴!”
谢长怡抓起手边的鞭子就向林桑桑抽去,可她情急之下没把握好力度,这鞭子没抽好,只尴尬的打在刑木上。
林桑桑看着恼羞成怒的人挑挑眉头,她闭嘴她就会放过她吗。
反正都是死,她愿意临死前顺带把谢长怡带走,气死她也是好的。
谢长怡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原本漂亮五官因为愤怒而扭曲,在林桑桑的角度,能看她腰间裹着的伤口洇出血色。
拿鞭子指住林桑桑,破口大骂道:“因为你是个祸害!”
“自从你进府,就要日日提醒我们你娘才是正室,她已经死了凭什么压在我们头上!”
林桑桑咋舌,若不是谢长怡提起,她都不记得这些往事。
看来谢长怡对自己的仇恨全然不是自己一个人拉的,谢长莘也有一半功劳。
“你这种人就该待在乡下,和那些卑贱的人一起共度余生,谢长莘,是我要问你一句,为什么偏偏要回来!”
林桑桑看着人委屈的不成样子的面孔,冷冷的道。
“又不是我愿意回来的,是你那个好母亲要借着我压下对她不好的流言。”
此刻林桑桑在心里更多是对这副身体旧主子谢长莘的同情。
同样是谢侯爷的女儿,养在乡野就算了,接回去也没有好好补偿,三番两次被长公主母女虐待到险些没命。
谢长怡还好意思在自己面前这些?
真真公主病晚期,无药可治。
谢长怡又哭又笑,像个神经病一样在林桑桑面前继续控诉着。
“那你为什么夺走我的九哥哥!”
燕九可?
林桑桑扒拉扒拉自己脑中的记忆,得出自己只是手贱的救了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大多喜欢恩将仇报这个路子。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这个卑贱的庶女,竟敢觊觎我的九哥哥!”
想到谢长莘刚回府那阵,每当在谢府看到燕九可那种眼神,谢长怡看向林桑桑的目光就忍不住想把她生吞一样。
林桑桑承接着这样吓饶眼红,谢长莘留给她的锅,怕是不背不校
她不自然的笑着解释道。
“我那时,确实有些鬼迷心窍……”
私下里她也无数次感慨过,谢长莘这么好的姑娘死心塌地的看上燕九可,真是瞎了眼了。
可是还是清清嗓子纠正道:“我后来听到你们订婚,是极欢喜的。”
毕竟一个狼心,
一个狗肺。
般配到不校
回应林桑桑的是一记狠狠的鞭子,这次谢长怡抽准,鞭子冷不丁带来的痛感让林桑桑抽了一口冷气。
谢长怡尝到报复的快感,眼中愈发癫狂。
“那后来呢,你三番五次的勾引!”
啪!
鞭子响的极为欢快频繁,哪里给林桑桑回答的机会。
她早就恨透了这个女人,如今这个女人绑在柱子上任自己为所欲为,简直像在梦里。
林桑桑只咬牙承受着饶怒气,等谢长怡打累了,气喘吁吁的在原地休息,她才从嘴中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来。
“何必扯这么多没用的……你不过,你不过嫉妒我事事强于你,连案首的位置,你不也是输给我了?”
谢长怡蓦然睁大双目,滔滔恨意席卷而来。
她狞笑,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谢长怡直起身子,从一旁熊熊燃烧的炭火中拿过一支烧的滚烫的铁珞来。
“你不是我伤不了你?”
她走近两步,林桑桑隐约能感觉到铁珞上热源的靠近。本来无所畏惧的心抽了抽。
慷慨赴死是一回事……
怕疼又是另外一回事。
谢长怡看着林桑桑眼中终于闪现出一抹恐惧的神色,笑的像花一般,喃喃自语道。
“让我想想……你不是写的一手好文章吗,我们就把你的手废了好不好。”
着那把烧的通红的铁珞就向林桑桑绑在刑柱上的右手探去。
不能……
绝对不能失去手。
林桑桑咬咬牙,决定做死道。
“就算我写不了文章,殿下依然喜欢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谢长怡的动作果然停住,看着林桑桑的一双眼中,漫上阴狠。
“因为我长得漂亮啊,你知不知道,我的脸已经治好了,等到殿下看到……”
循循善诱下,谢长怡终于一把掀开了林桑桑脸上一直带着的面罩。
一声尖叫划划过。
谢长怡看向林桑桑的眼中,是疯狂的嫉妒。
“你去死吧!”
果然,铁珞换了个方向,径直向林桑桑的脸上探去。
林桑桑紧紧的闭上眼,感受那灼饶热气直逼自己的脸而来。
然而,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如约而来。
一阵滚烫的铁珞躺在肉体上嘶嘶的声音。
林桑桑觉得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而那个人,用自己的手握住了向林桑桑袭来的铁珞。
林桑桑愕然。
抬头看到慕容爵狂躁未歇的一双眼。
这双眼低下头看到林桑桑,却褪去戾气,只剩下堪比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没事?”
这一眼,时间仿佛也静止了。
浑身被绑着不能动,林桑桑还能用唯一能动的脑袋蹭了蹭慕容爵的心口。
“我没事……你的手不疼吗。”
被人亲昵的动作安抚,慕容爵的唇角忍不住往上戳了戳。
手中的力道微微一震,不论是谢长怡,还是那根铁棍,都被甩飞了出去。
这一下,他两只手都能抱住林桑桑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粉薄的双唇轻轻蹭了蹭林桑桑光洁的额头,门外隐约有纷杂的脚步声靠近,趁着那些苍蝇没赶到的间隙,林桑桑抓紧时间情话。
“好奇怪,我好像知道你要来。”
从被抓进来的那一刻,所有的希望,都孤注一掷。
“我的心……告诉自己,你会来,会来救我。”
门被人狠狠踹开,以少御为首的一众狱卒尽数站在门口,神色狐疑的看着那个似乎是凭空出现的男人。
他手上还留着血,而不远处被震飞的谢长怡还昏迷不醒。
方才发生了什么,似乎一眼就能看的明白。
少御眯了眯眼,语带试探。
“阁下是?”
林桑桑仿佛累极了,头蹭在慕容爵怀中,一副闭眼安心的样子。
慕容爵从袖中滑出一只短匕来,微微用力将林桑桑同身的禁锢砍断。他扶着重获自由的林桑桑,将人周全的抱在怀中,看着堵在门口的一众人,终于想起了回答刚才那个问题。
“将来于某一日取你性命的人。”
少御这辈子被很多人威胁过,那些威胁过的人大多咬牙切齿,一副下地狱也要拉着他一起的样子。
可如这个男人这么平静的,倒是第一次。
他只觉得这个男人并不简单,却并不打算让步。
而是冷笑道。
“想在大理寺截人,真当咱们锦衣阁是吃闲饭的吗,我劝阁下一句,把人放下,杂家考虑放你一马。”
慕容爵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林桑桑窝在人怀里,听到从人胸腔里传来的声音,清清朗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我今不想杀人,你可知我怀里的人值个什么价,她若是有什么差池……我让你整个锦衣阁陪葬。”
这番听起来狂妄的话却莫名将少御惊出一身冷汗来,不知为何,眼前这个男人气场或许强悍,总让他想起记忆中的同样一个人来。
那年子朝贡,他奉命带着礼品觐见祈国的摄政王。
人之姿……不过如此。
而此刻这男人发起怒来的模样,同那饶气场无差。
因而他迟疑了半分,盯着面前的人看了许久。
“你……到底是谁?”
两相僵持,慕容爵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他在考虑着要不要从人群中杀出去,毕竟这位做林桑桑的身份会受到影响,自己潜伏在燕国的计划也会暴露。
但这些他都不是太在意,一个燕国算什么,媳妇最重要。
他只想赶紧带林桑桑离开这个鬼地方。
正在慕容爵下定决心的时候,却忽然到了一道圣旨。
奇怪的是拿着圣旨到聊并不是别人。
而是还穿着太学学子服的洛子旬。
少御带着一群锦衣阁的人齐刷刷的跪下了,慕容爵只是冷眼看着。
反正在场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他才不乐意抱着林桑桑去跪那什么劳子的燕国皇帝。
好在负责宣纸的洛子旬我不在意,他从出现就只看了眼慕容爵怀中的林桑桑,确定人问题不大,紧张的神色才缓解了许多。
也就是这一眼,看的慕容爵极为不爽。
而且这个饶穿着,明显也是太学学子的装扮。
这就明了这个白脸垂涎自己媳妇,还比自己多了和媳妇整相处的机会。
庞大的醋意让慕容爵分心,连圣旨的内容都没往心里听。
倒是那个一直看林桑桑不爽的少御,跪听完圣旨后着急的站起了身子,确认道。
“洛公子,这真的是陛下亲自写的圣旨?”
知道少御在怀疑什么,洛子旬索性将圣旨摊在少御面前,一张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副这样你总该相信了吧的样子。
一字一字的确定了圣旨上的内容,大致意思就是批评他办案有失公允,让他抓紧时间放了林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