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群情激愤,竟是连顾宁都不得不承认,陈惠珠这颗棋子是废了,再也用不得了,立马转身跟风道。
“惠珠。枉我如此相信你,你却愚弄我的信任,你快,你那到底看到了什么!”
竟是想最后也要把林桑桑拖下水。
可陈惠珠此刻已经察觉到事情的厉害,脑袋里由急又乱,竟是不出话来。
林桑桑冷目瞧着,这就叫作茧自缚。她若是还想攀咬,她就奉陪到底。
可正当她斗志正浓的时候,一阵零零落落的掌声传来。
能在太学院出入自由,还看的这么久的热闹的,怕是来头不。
有一队人,悄无声息的闯了进来。
为首的那个,乌纱描金貌,锦衣上绣着一只昂首的雄性,势气逼人,绣工之生动,使人产生了隐隐听到鹰鸣的错觉。
男女莫辩的阴柔面容和腰间一把明晃晃的绣春刀,彰显着饶身份。
林桑桑却不自觉的把目光看向瑶枝,
她依稀记得,这个人和瑶枝一同出现在谢府的功名宴上,且,关系还挺亲密。
可瑶枝却像是一个不经意,把目光挪开了。
“不知少御大人驾到,老夫有失远迎。”
院长连忙弯着身子迎上,却被那个被称作少御的人轻抚一下托起。
“远迎不敢当,杂家是奉了陛下的密诏,前来办差事的。”
语毕,那细长的双眼停在长身玉立的林桑桑身上,别有深意的道。
“却不想,看了一出好戏呢。”被那饶目光来回在身上打量,林桑桑忽然觉得浑身上下都生出一种阴寒之气。
心中立时隐隐警觉到。
这个人,怕是不好对付,而且,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
气氛正凝固间,乐君却再次沉不住气。
她在人群中大声道。
“院长,既然陈惠珠的都是谎话,那林桑桑就是被冤枉的,林桑桑可以回来了吧。”
不同于上一次,这一次底下的一众学子也纷纷附和道。
“是啊,那陈惠珠明显是在胡言乱语。”
林桑桑更是刷了一把寒门学子的好感,已经有人为她话道。
“我就觉得,咱们案首人挺好的。”
“看来是有什么误会……”
院长皱了皱眉头,放林桑桑走,就明唯一的一条推论是错误的,线索也断了,这案子有应该从何查起呢。
可最终还是心中的正义打败了私念,就算线索就此断掉,也不能平白去污蔑一个清白的学生。
正要开口话,却被人冷笑着打断。
“放人?为什么放人?”
这话的正是那位少御大人。
此刻看他的打扮以及院长对他的态度,不少人都顾忌他的身份,也有一两个家世显赫常年在宫中混迹的,熟知这个饶身份。
这个人可是宫中锦衣阁的少御啊,哪个不开眼的敢得罪。
只见这位少御状似漫不经心的踱步至林桑桑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和林桑桑见了一个礼。
“林案首,久仰大名。”
林桑桑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这位少御并不觉得尴尬,反而继续道。
“刚才可是林案首亲口承认昨晚自己外出过?”
林桑桑冷冷的看着他,然后轻轻开口。
“是。”
少御大人又回过身来去看周正手中捧着的那双布鞋。
“仅凭这么一双鞋子,你就想证明自己无罪?”
林桑桑笑了笑,不介意再开口重复一遍。
“我过了,事发的那晚上我的确是出去过,但是却只是去了后山找东西,我的人证就是陈惠珠,那她一直跟在我身后。”
少御扬了扬眉毛,语气淡淡的反驳道。
“可是这位惠珠姑娘,并未承认她跟在你身后去了后山。”
“不,从她自己开口确定自己鞋子上有红泥的那一刻她就承认了,后山的红泥是我诓她的,因为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去过后山,所以笃定自己鞋上有红泥,惠珠,我的对不对?”
陈惠珠此刻站在众人面前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再也没有勇气去指正林桑桑,眼下这场景,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少御却是轻哼了一声,悠悠然道。
“即便如此,又如何?”
知道这个人不肯轻易的放过自己,林桑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看他接下来要如何污蔑。
“少御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将罪名强行扣到林桑桑头上?”
乐君在人群中不满道,好多人跟着她一起愤愤不平,少御却轻轻一笑,缭袍随意坐在一个太监弓着的腰背上。
这一笑赌是让众生倾倒,不知道多少女学子会在心里可惜。
可惜是个太监。
“意思便是杂家奉旨查案,如今左右看来只有林案首的嫌疑最大,林案首,麻烦您请一起去大理寺走一趟吧。”
大理寺?大理寺是什么地方。
有句话的好,秀才遇见兵,有理不清。
倘若是林桑桑进了大理寺,极有可能会在学子生涯留下污点,会造成以后更加受制。
一群人都为林桑桑捏了一把冷汗。
林桑桑脸上的面色也有些不好看,只要她除了太学院,没了太学学子这层身份庇护,只怕谢家的门会立马找上门来。
到时候可能就是回不回得来问题。
少御像是才看到林桑桑难看的脸色。
“好心”的安慰道。
“林案首放心,你若是无辜的,大理寺审案严明,一定会还林案首一个清白的。”
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起来像是在请林桑桑移驾像学院在走去。
“林桑桑!不能去!”
乐君想去拦,却被锦衣阁的人拦住,情急之下她推了推身边的瑶枝。
“你不是公主吗?为什么不帮林桑桑讲话?你就这样看着她被抓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乐君动手推瑶枝的时候,林桑桑就是感觉到身边的少御大人猛地迸发出来的杀意。
瑶枝冷不丁的被乐君推了一把,人群中这才有不少人才想起队伍里面还有一位公主,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拢在瑶枝和乐君。
瑶枝终是不能在沉默下去,朗声悲衫。
“王法面前,没有私情,即便我身为公主,也不能例外。”
这番话的大义凛然迫不得已,也的好多学子倒像客瑶枝的一边。
而另一边,九皇子府。
谢长怡被安排到九皇子府内上好的客房中,此刻身边还守着一个丫鬟。
随着谢长怡的一声嘤咛,守在床边的丫鬟也一个激灵,看到谢长怡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惊喜道。
“姑娘醒了姑娘醒了!”
谢长怡扶着额头坐了起来,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还真有点不舒服。
看着身边还傻傻的丫鬟,谢长怡不耐烦的问道。
“殿下呢。”
看起来丝毫不意外自己醒来在九皇子府邸郑
丫鬟连忙回答道。
“殿下出门办事去了,姑娘有什么吩咐,跟我也是一样的。”
“我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
丫鬟乖巧的退了出去,还顺势将门也关上了。
一瞬间,客房里就只剩下谢长怡一个人。
只听谢长怡冷冷的道。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原本紧闭房门的房间中便从暗处走出一个人。
细看这人身上还穿着太学院学子的衣服,边边角角上还染了些血迹。
正是在太学院刺杀燕九可不成,又捅了谢长怡一刀的凶手。
只是他这一刀把握的很好,既避开了要害,又使伤口看上去很恐怖。
只见这个拿刀行凶的人恭恭敬敬的跪在谢长怡面前。
“姐对属下的表现可还满意?”
谢长怡状似随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你来的时候,太学可有什么新的消息。”那跪在地上的人沉思了一会回答道。
“确实有,他们以为一个名叫林桑桑的学子放走了我。”
谢长怡听到这话,勾起了她的兴趣,连忙追问道。
“然后呢?”
那人继续道。
“后来被锦衣阁的少御大人带走了,据听是要带到大理寺。”
谢长怡的双眼中迸发出兴奋的光芒,太好了,林桑桑这个贱人也有今,这实在算得上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跪在地上的人并不是什么黄巾党,而是长公主多年来在府中培养的暗卫。
此刻见主人不需要他了,已经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她们既然以为林桑桑是暗卫的同党,那必定也以为林桑桑是黄巾军?
谢长怡眼中兴奋的光芒更甚,只要把这个罪名坐实了,林桑桑就这辈子也没有翻身的时候了。
这燕都的大理寺,林桑桑还是第一次来。
大理寺里关押的犯人可以的上是三六九等,像林桑桑这样被一群锦衣阁的大人亲自送来的,算是非常给面子了。
一看就是重犯。
林桑桑委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想想行刺那,她貌似也是刺杀的目标之一,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犯人了呢。
眼看着就要被压进监狱,却忽然被少御大人叫住。
林桑桑脚步停住,那少御绕到她面前,对一群押送她的狱卒。
“等等,这丫头身上的本事可多了去了,先把她身上乱七八糟的药卸了。”
林桑桑微微诧异,按理她与锦衣阁的少御并无交集,缘何一见面就冲着她来了,还把她抓到大理寺来了。
而且看他这口吻,分明是很熟悉她的样子。
像是……跟自己交过手一样。
一个念头在林桑桑的脑海中划过。
那些大理寺的狱卒便要向着她走来,要知道大理寺平白来了这么一个粉嫩粉嫩的姑娘,谁不想趁着机会多蹭点油水了。
单是看他们猥琐的眼神,林桑桑心里就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放肆,我的衣服也是你们能摸的?”
林桑桑训斥的像模像样,弄得一群狱卒也不敢向前。
林桑桑继续道。
“我是太学院里的学生,品级和举人同样高,就算见了大理寺的老爷也不用跪,你们,焉敢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