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日又去了,结果还是没人。
第三日屈青宇学聪明了,没有直愣愣的过去,而是一早就让屈文侯在燕子回楼外头,让他在外头等君莫问,见着了人就说:“昨儿得了壶好茶,明儿去她那里喝。”
屈文兢兢业业的记着主子的话,结果等了一下午才见着君莫问,看样子很是疲惫,屈文顾不得其他,赶紧追了上去,将主子交待的话话一五一十的说了。
结果对方听了却皱了皱眉头,像是有些无可奈何:“近来事多,怕是没空,就请小侯爷不用来了,免得耽搁。”至于耽搁什么,君莫问没说,只留下这么一句就走了。
屈文张了张嘴没说,想要为自家主子说两句好话,但人家已经走远了。
“不用过去了?”屈小侯爷书中的茶碗散落一桌,茶水顺着桌面一直流到新袍子上,染了一大块。
什么叫不用过去了?
屈青宇目光落在桌上匣子里精心包好的茶,半晌没说话,那是徽州新进贡了一批茶,圣上都夸好,心情大好时,又往各家赏了些,侯府也就这么些,昨儿泡了盅尝尝鲜,味道不错,想着她该喜欢的,放的时候也没敢多放,怕少了她那边。
那茶先前让人仔细收好了,今儿谴了屈文去燕子回楼在侯着,想着这些日子去几回就有几回不在家,差屈文去燕子回楼等,又得来这么个说辞,便是再迟钝的人都明白几分,何况在他屈青宇又不是个傻子,话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说的好听点,是念及他小侯爷的身份,给他个台阶下。
只是,心里不甘心啊,昔日喝茶论学何等的亲近,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个不相往来的局面。
和她相交这许久,平心而论,屈青宇是打心底里喜欢和她一起的,更是想都没想过形同陌路的样子,而今,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没有理由没有预兆,仅仅只是她单方面的离舍,心里自然不甘心。
可不甘心......不甘心又能怎样呢?
这天夜里,屈小侯爷难得失眠了,闭着眼睛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快到亮的时候,突然听见外头下起了雨,许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听在耳朵了有了踏实感,迷迷糊糊竟要睡着了。
朦胧之间,好似听到许多人在走动,说是库房的屋顶的瓦被风吹松动了,漏了些雨水进去,迷迷糊糊间突然听见这么一句,整个人一些子就惊醒了,那点来之不易的困倦顿时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草草披了一件衣服就往库房的方向去了。
皇帝赐的徽州贡茶就放在那屋子了,昨儿听了屈文带回来的后,心里烦闷,便让人放进去了,谁知那屋子竟进了雨水,茶叶这种东西最受不得湿气的,心里想着不免多了几分懊悔。
到了库房的时候,众人吓了一跳,只当小侯爷是放了什么金贵的东西在里头,这才匆匆忙忙的赶了来,衣裳都来不及穿,谁知人家找的只是一包茶叶,虽说是皇帝御赐的,也不至于这般行色匆匆。
库房的小厮将完好无损的茶叶递到屈青宇面前:“早上发现的及时,茶叶又放的高,所以没受着雨水,您看......”话还没说完,手中的茶叶便被屈青宇夺过去了:“我自己管着。”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个不明所以的小厮站在原地。
自那事过了几日后,屈青宇终于带着屈文出了门,没说去哪儿,就说随便转转,屈文听了心里疑惑的很,又想起这些日子屈青宇寡言少语的样子,又不敢多问,只跟在身后就是了。
结果跟着跟着,突然见自家公子站着不动了,抬头一看,只见屈青宇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不远处,屈文顺着目光看去,只见君莫问站在对面街头。
对街的两人四目相对,随后只见君莫问看身旁的那位老头子,虽听不清说了什么,但神色之间很是不善,看那人的样子,像是燕子回楼的班主。
屈青宇远远的见了心里着急,怕她吃亏,推搡着人群就要往那边去,正要靠近的时候,只见君莫问对对方说了什么,对方便走了。
屈青宇看在眼里,心里一阵落寞,她这举动,摆明了就是不想他插手,心里憋着气,但一对上君莫问清冷的样子,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总觉得是自个儿理亏。
随后,屈青宇便一路跟在君莫问身后,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脸色也不好看,屈文见情况不对,识趣的守在门外没进去,以免殃及。
进了屋子后,还没待屈青宇开口,君莫问就已经先开了口:“该说的已经说了,小侯爷今日来又是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