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蒋瞳问了一句。
“没呢。”那婆子赶紧躲闪着回答。
“对了,落颜,马车里还有些布料,你带她们去搬下来。”她使了个眼色给落颜。
落颜立马就明白了,拉着那婆子说:“在马车里呢,快些去吧。”
“可,可…”
“可什么可啊,大小姐还叫不动你了是不是?快些。”落颜一凶她,拉着就往回走。
蒋瞳看看蒋秀碧:“我去西暖阁看看,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也去,姐姐。”
蒋瞳便牵了蒋秀碧的手,二人摄手摄脚就往西暖阁去,平日里在府里忙碌的下人现在却没瞧着影子。
越是近西暖阁,越是觉得鬼诡,就连守门的也没有了。
二人悄悄进了去,从游廊走近舒姨娘住的房里。
“王氏,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蒋瞳忽然听到父亲暴怒的声音,吓了一跳。
再走近几步,听得母亲说:“老爷你怎的就不听我说呢,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若不是你安排的下人这般做,谁敢这么放肆,王氏啊王氏,我只知你是个争强好胜之人,却不知你心思却是这般歹毒,居然让人给年儿下毒,如今这孩子是没有了,你拿什么来面对我蒋家的列祖列宗,我蒋府,又岂能容得下你这般心肠狠毒之人。”
蒋瞳从窗边探头看进去,瞧见父亲悖然大怒地看着母亲。
母亲眼里盈满了泪:“我没有,老爷,我嫁入蒋家这么多年,从也不曾争过些什么,也断不会指使人给舒姨娘下毒的。”
“你没有,难道是年儿自已下药,让自已小产的吗?那还真可笑,如今年儿还生死不知,六个月的胎儿啊,你倒是狠得了心,还想要年儿的命,我蒋正治是哪里欠了你的了,王氏,你说啊,你说啊。我留你在蒋家,也只会祸害着我蒋家人。”他暴吼着。
蒋瞳看见母亲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老爷,就算是我有一百个胆子,我也是万万不会做这些事的,你且查清楚些,别胡乱就给我安这么个罪名。”
母亲抓着父亲的衣袍,泪流满面苦涩地说:“我也是刚从外面回来,什么也不知道,老爷,我真的没有做什么。”
“放手。”父亲无情地用力一扯衣服,母亲整个人失重往前栽在地上,却还苦苦地叫:“老爷,你相信我。”
“折桂是一直侍候你身边的,也是当初你们王家给你的陪嫁丫鬓,王氏,如果不是你指使她给年儿下药,若不是你,还有谁?”蒋父手指指着王氏的脸,气得手指都直抖着。
卢奶娘端了盆血水出来:“老爷,姨娘她还在出血。”
“再去请薛娘子来吧。”蒋父沉吟了片刻,做了个决定。
卢奶娘却轻叹口气:“只是这一请,只怕这事,很快满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关婆子说再看看,姨娘应该能熬过去的,只是现下痛得已是不省人事,血却还流个不停的,也是叫人担心。”
蒋秀碧的手轻轻地从蒋瞳的手心里滑了出来,蒋瞳低头看了她一眼,她整个人脸色都苍白了。
身子颤抖着然后往前二步就径直推开了门,踉踉呛呛进去地看着蒋父说:“父亲,我娘呢,我娘怎么样了?”
蒋父讶异地看着她,压下些怒火说:“秀碧,不是让你们回房吗,怎生过来了?”
“父亲,我要看看娘,我要看看。”蒋秀碧一边泪流个不停,一边说着。
蒋父也没有说什么,里间的帘子掀开,卢奶娘轻声地说:“二小姐,你进来看看姨娘吧!”
蒋父的眼神恰巧看现窗外,与蒋瞳撞个正着。
蒋瞳将眼里的泪水拭干了这才进去,与母亲一块跪在地上:“父亲,母亲是绝对不会做这等事的。”
“你知道些什么,瞳瞳,这里没你的事,你回房去吧。”
“瞳瞳,乖,回去吧。”蒋母也挤出一些温和的笑意来:“没事的,你回去吧。”
“我不。”蒋瞳抬起头,泪水越发的流得哀伤:“父亲,你怎么这样怀疑母亲呢,母亲为这个家,从来没有起过什么样的心思,舒姨娘早些时候想要害死母亲,母亲也将那些事抛于一边,今天我们出去,舒姨娘身边的明月就说舒姨娘身体不适,又说那些丫头都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姨娘不敢让她们来侍候着,母亲就将折桂留下来帮着侍候,瞳瞳以性命担保,母亲是绝不会做这等事的。”
父亲怎生就判定是母亲做的,甚至也没有好好去查查,就断定是母亲指使的,难道父亲就这么的不信任母亲吗?
蒋父拧着眉看她:“瞳瞳,我知晓一向是你母亲管教你,你是信任她的,可是你还小,你不懂得一些事,往后你母亲也不用管教着你了,我蒋正治的女儿,万万不可让这心思歹毒的妇人给害了。”
一字一句,听得蒋瞳心里如流血般。
转头看着母亲,母亲只是哭着摇头:“瞳姐儿,你别说话了,母亲求求你回房去可好?”
她是不想让瞳姐儿看到更多的凉薄无情,她不想瞳姐儿更伤心。
蒋瞳哭着抱着母亲:“父亲,你是宁愿相信这西暖阁下人说的话,也不相信母亲吗?所谓的宠妾灭妻也就是这般的由头而来吧。”
“啪。”
很响的一声,让房里的气氛都凝住了。快看kuaika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