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我知道你交不起学费，但你不要做傻事啊，你现在拿出来，我相信辅导员不会惩戒你的，但要是等会被搜出来，处分就逃不开了。”话里有话，暗示意味明显，辅导员仿佛醍醐灌顶，看向满目慌张的季默，心下有了决断。

沈如月朝季默走近，善解人意继续说：“这样，你还给我，我尽量借你一点好不好？”

季默穿着帆布鞋的脚，随着沈如月的步步紧逼，后脚跟小幅度往后退，想逃。

动动唇，想要解释，想要组织语言证明自己清白，却发觉她不知该如何应对舌灿莲花的沈如月。

“季默，我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拿沈如月的学费？”辅导员再次问道，恩威并施：“每一个人都会犯错，如果你现在及时改正，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如果你固执己见，只要证实你真的偷了沈如月的学费，我一定会上报行政部，给予你处分，这处分是会留档的，你想清楚了吗？”

“不是我。”季默眼眶蓄起泪水，努力撑住不让其掉落：“她在冤枉我，我不会认的。”

“季默。”沈如月满脸失望地唤道，像是失望到极致，下了决定：“七千不是小数目，你今天离开宿舍的时候没有带书包，我想那钱应该还在宿舍，你敢让生管阿姨搜吗？如果搜过后没有，就是我冤枉你了，我向你道歉。”

话到这份上，她要是拒绝不更加是做贼心虚？

但她这么笃定，一步一步把话引到这一步，怕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明知前方是坑，可季默想心知，她如今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好，搜宿舍。”

辅导员当即打电话给生管，交谈了约莫半分钟，放下电话，目光落向窗边下的香樟木长椅，“去那里坐。”

等待审判的时间，一分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

季默低着头，两手搭在膝盖上，指尖互相触碰，十分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