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的香味在屋子里飘散着,洛末一口一口的吃着粥,手上不急不躁的拆开了信。
信是她放在皇城里的暗卫传过来的,描写的很简单,当她看到橙儿姐姐每天以泪洗面的时候,心脏痛了一丝,洛皇的日子也不好过,那几人都被洛皇放出了京都,只剩下绯月因为身子不好还留在那里。
洛末皱眉,六个人当中,只有绯月和慕莲两个人的性子容易走极端,很多时候她都会多关心他们两个一下,暗卫简单的讲了绯月在宫里的生活,开始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甚至几度自杀,后来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他在绯翼的照顾下,渐渐的精神好了些,每天关在房间里画她的画像。
小公主知晓了绯月和绯翼不是同一个人之后便闹着见绯月,绯翼很是不耐烦,将她扭送到洛皇的面前,洛皇本就不关心这个小妹妹,见到她如此无理取闹立即将她软禁了。
先皇和先后出现在皇宫之中,先后让洛皇查看洛末的血魂珠,洛皇跪在地上痛哭不已,告知末儿的血魂珠是母后复活的一剂药,早已在先后的体内融为一体,先后悲痛之下昏厥过去。
洛末咬着唇,不肯再吃,慕莲放下粥碗,用手指掰开洛末紧咬的下唇,小心的为她清理咬出血的伤口。
“慕莲,我这样做,是不是错了?”洛末无神的眼眸中倒映着慕莲平凡的面容。
慕莲抚上洛末娇嫩的面颊,将她抱进怀中,轻声安慰着:“我们末末没错,末末的决定没有错的时候,你也是为他们考虑的不是吗?”
“嗯。”洛末闷在他的怀里,“我想让大哥成为站在顶峰的那个人,让这整个天下都是大哥的,父皇和母后因为我分离了十年,他们应该得到他们应有的幸福,至于舅舅的家族,我也不会放过,害得舅舅那么惨,还杀死了母后,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外面的天色大亮,像是预示着新的希望。
此时,京都。
绯月身子虚弱不堪,绯翼被自家哥哥逼的快要疯掉,这天一大早就守在绯月的门外,听着屋子里的人梳洗穿衣,然后推开雪宣纸,研墨,又开始画。
忍无可忍,绯翼踹开绯月的房门,屋子里的绯月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手上的墨笔没有停顿,浅浅几笔,勾勒出了一个笑意妍妍的娃娃。
“哥!她已经死了!你不要再这样了!”绯翼伸手去抢绯月手中的笔。
绯月抬起头,眼中血红一片,“你不是说她还活着吗?”
绯翼一窒,突然想起来最初那段时间他说洛末死了,绯月的第一反应就是自断全身经脉,真的被他吓惨了。
“她……她都这么久……都没有出现,大家都在找她,我猜她……哥!放下!”绯翼被绯月举着笔放在脖子上的动作吓得一哆嗦。
他可是知道绯月的功夫,虽是同出一路,但是绯月跟他完全没有可比性,一片树叶,一块圆石就能要人性命,自杀这事,绯月已经做了不止一次了,上一次要不是盈盈发现的及时,二哥就真的追随那个该死的公主而去了。
“翼哥哥!你别在月哥哥面前说这些了!他现在可受不得刺激!”盈盈从门外走进来,趁绯月晃神的瞬间抢下了画笔。
绯翼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低下头,“盈盈,我知道错了。”
盈盈,全名夏盈盈,是凤鸾国齐王王妃娘家的孩子,齐王王妃娘家是十代元勋,在朝中的分量自然不可小看,夏盈盈自小被当成皇子妃养着,和绯翼绯月是青梅竹马,大皇子绯正曾上门求娶过夏盈盈,可惜夏盈盈不愿意嫁,并许下誓言,表示喜欢的是二皇子绯月,非卿不嫁。在她五岁的时候,二皇子绯月被送到天朝做了天朝长公主的伴读,谁都知道名为伴读,其实是质子而已,夏盈盈那时不懂情爱,也不懂这些纷纷扰扰,只知道自己最喜欢的月哥哥要走了,十年后她成年可以嫁人了,却得到月哥哥爱上了天朝长公主的消息,她求绯翼带她来天朝,却目睹了她心心念念的月哥哥被那个怪物般的长公主伤害的一幕幕。
她气愤,她害怕,她心疼,她恨不能杀了那个长公主,只是她还没出手,她就已经死了,天助她!
她以为长公主死了,她的月哥哥就会死心了,会发现她的好,月哥哥也的确是死心了,他的心死了,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其他人。
她不甘心,不甘心她十年的等待就这样被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孩子给毁了!
“可是哥哥他每天都这样不停的画……”绯翼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盈盈抢断,“那便让他画吧,有个念想总比绝望了的好。”
盈盈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的一角,坐下来轻轻的拿起勺子将粥吹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