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慕白将情况简短的在信中写了一遍,主要内容是着重盼望父亲能来平阳府具体商议。
于此同时,各个管事在房慕白的要求下,也齐聚平阳府准备开始平阳府下属各县州的拓展,提高潞酒的市场份额。管事们心里和明镜一样,自从知道了其中三人被赋予重任,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管事们之间也会分出三六九等,到时候工钱、职权也颇有不同,为了能够在往后的工作中被二少爷看中,这次在平阳府相当卖力,恨不得不吃不睡不休息,把自己负责的区域以最小的代价,以短平快的方式开拓出来。
几天后,房宁也赶往平阳府。
“戴儿,你信中所说的铺面做过详细的考察吗?”
“爹,已经详细的考察过了,有些信息还动用了府署的关系。陈掌柜说的关于他大哥的事情,以及卖铺救兄的事情也属实。”
“嗯。那这个铺面的位置、客流等情况也详细了解了吗?”
“已经详细做过调研。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平阳路是平阳府的中轴线,也是官道,青砖路面干净宽敞,两旁的铺面气派有余,而陈掌柜的铺子,在街道中间略微靠近粉巷,占地也较大。铺子左右另十间店铺以百货、饮食、珠宝、典当居多。按我的想法,如果能拿下陈掌柜的铺面则将其改造为集饮食娱乐、住宿、生产加工于一体的大型综合商铺,由于铺子纵深长,所以分成前中后三个功能区,前区以餐饮娱乐为主,经营午餐着重晚餐;中区以住宿休息为主,为客人提供安静有品质的休憩场所;后区则以酿酒为主兼掌柜伙计休息、议事之用。”
“我于前几日,在午时至未时,酉时至戌时之间,蹲守了几次,通过陈掌柜铺子的行人量大体相当,也在此时段内观察了下其他类似商铺的客流情况后,做了详细的测算。同类型商铺在两个时段分别路过的行人有二千二百一十三人及二千八百二十二人,而进入铺子的人数分别为一百三十七人及一百七十人,约百之六也。我将进店人数于之路过人数称为捕获率。”
“而陈掌柜铺子在两个时段的行人数分别是两千五百三十人和三千二百六十人。若按照相同的捕获率计算,可得出进店的顾客分别约为一百五十二人和一百九十六人。”
“戴儿你等下,为什么陈掌柜的铺面晚上经过的人数竟如此之多?”房宁打断房慕白的侃侃之谈,随即问道。
“爹,因为陈掌柜的铺子靠近粉巷,这粉巷是风花雪月之地,所以晚上人更多一些。”
“嗯,为父知道了,你接着说吧。”
“若我们接下了陈掌柜的铺子,并按我刚所述之计划开展,预估每位客人花费二十至三十文。则一天收入便有六千九百六十文至一万零四百四十文钱,兑换成银两约有七两白银至十两四分白银。若除去各类用度开支,大约百天便可收回成本,即便遇到些风险,也决计在当年收回本钱。”
房慕白说完自己的想法后,便等着父亲回复。
“戴儿,每位客人花费在二十至三十文钱吃一顿饭,可是相当高了,你要明白,寻常百姓每日花费才约三至五文钱,若我们的价格如此之高,寻常百姓岂不是进门都难?”
房慕白微微一笑道:“爹,你也说了,寻常百姓难以消费的起,那我们便聚焦那非寻常百姓之人不就好了?”
“爹,我动用平阳府的关系,已经做过详细的了解,平阳府在册人口约有三十万人,其中根据户籍册的统计,从事官、商、医、教的不下四万余人,而城中员外、富户、财主、商人更是不胜枚举。临汾因地处山西之西南与陕西接壤,两省间往来人员较多,双方也早有行商坐贾的历史文化,所以在临汾的陕西人较多,由于这些外来人口大多以做买卖或出零工为主,所以并不在户籍册中有记录。据府署的大人说,流动的人口约有七八万之多。而这些当地或外地人中绝不乏经济富足之人,这不正是我们所需要的顾客嘛。”
“戴儿,爹爹问你,你准备如何吸引你口中所谓的富人花费大价钱光顾呢?要知道这可是重中之重啊。”
“爹,按我心中所想主要是通过三步走的方法提高进店量,第一步讲故事,打造店铺品牌,打造社交圈子;第二步塑造产品内涵,提高产品价值,确保产品风味;第三步建立樱花小队,提升顾客粘性。此三步法,应当可以基本解决客流问题,若在配合些促销活动那效果就更好了。”
“戴儿,啥是樱花小队?”
“嘿嘿,爹,就是请一些姿色不错的女人,以兼职的形式搭讪顾客,以此为托,圈住客人使其反复进店。”
“当然了,给女人们设定坎级,以大约百之三成的赏钱作为工钱,会更好的提升她们的积极性。依照我的判断,樱花小队所贡献的业绩大约占到半数以上。而这类女子主要以风月场所的女子为主。”
“戴儿,若是盘下陈掌柜的地方,你对盈利的把握有多大?”
“九成以上。”
房宁略锁了锁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这次二儿子提出的概念,可是一个宏大的计划,其中的花费对于房家可是一笔相当大的费用了,尤其前些时日房家才花了一大笔银子修建了祠堂,若是这会再拿出几百两,房家就真的见底了。
房宁思考了很久,最终决定与陈掌柜见一面,再做最终确定。
翌日午后,房慕白带着他父亲前往陈掌柜的铺面。房宁在路上也细心的观察了来往的行人及周边的店铺。
咣咣咣~
“陈掌柜在吗?”
咣咣咣~
“来了~来了~”一阵好似百灵鸟般清脆香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您好,您是?”从里屋走出来一位看着大约有十六七岁的女子。
房慕白抬头望着女子有些愣神,两只眼睛直挺挺的盯着面前的女子也不言语。
房宁看到自家孩子失了礼数,连忙回答道:“找一下陈掌柜,我们是房记酒坊的。”
“哦原来是房记酒坊的先生,请随我来吧。”女子说完,看了房慕白一眼才转身带着他俩往里走。
“二公子。”
房慕白被陈掌柜叫的一个激灵,猛然反应过来。一旁站着的女子看到房慕白尴尬的样子,不禁轻掩娇笑。
“陈掌柜,这位是我父亲。”
“房掌柜,久仰久仰。”
“陈掌柜客气了。”
一番客套后,双方分主宾落座,下人将茶水给每人呈上后便下去了,而女子则站在陈掌柜的身旁。
陈掌柜看到房慕白一直盯着女子看,暗自笑笑道:“房掌柜,这位是我的女儿,名唤舒怡,字小蝶,乳名九儿,我让她在一旁,您不会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