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宸就是出去买了个菜,谁料回来竟发现门锁被人撬开了,他正欲推门而入,刚巧一个人影从后窗出去翻墙逃跑。
他的唇角微微抽搐,这盗窃手法之拙劣简直叫人不忍直视。
菜篮子被司空宸随手丢到窗台上,随即他便紧随那道身影而去,那人显然不是什么正经盗贼,竟还顾着边跑边心惊胆战地回头看他。
树林颇为茂密,司空宸飞快地穿梭,那人似乎是跑不动了,气喘得厉害,不时回头望望身后,没有看到司空宸,他便睁大眼睛望了许久,确认司空宸没跟上来,他便长长吁了一口气,放慢了脚步。
谁知一转头直是被面前似笑非笑的人下了个半死,跌坐在地。
司空宸此时才看清,这明明是个将将十三四的少年,袖口里塞得鼓鼓囊囊,不知是偷拿了什么。
“不是我不是我!我就是路过!”少年面色如土,边慌慌忙忙开口边向后挪着。
他身上的衣衫破旧不堪,打了不知多少补丁,却还算干净,也非蓬头垢面,当不是个乞者,或是流浪儿,缘何会鬼鬼祟祟闯进别人家?
“小子,偷拿了什么东西?”司空宸笑眯眯地看着他,仿佛人畜无害,这个称呼向来都是别人用来叫他,今日倒是尝了一回这般叫别人。
那少年摆着手依旧往后退,他退一步司空宸便进一步,直至将他逼到靠在树干上。
“我……”他胆子好像不是很大,蜷着身子看着居高临下俯视他的司空宸,整个人抖得如筛糠,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声音低若蚊吟,“我什么……都没干……”
“袖子里什么东西?拿出来。”司空宸好整以暇地抠着手指,从他身上移开了目光。
少年一惊,忙把胳膊背后,说了一句:“什么都没,这是我自己的东西!”
司空宸哼了一声,带了些嘲意,直接拽了他衣领把东西从他袖口之中抖到地上。
少年袖中之物,竟是一本破烂不堪的古书,以及……一堆各式各样的药材。
那少年挣扎着,却是徒劳,司空宸笑呵呵地把他松开,然后瞧着他:“不如说说,这是不是从我家拿的?”
少年好像有些难以置信,将司空宸上下打量一番,声音带了惊愕:“那是你家?你明明像个有钱人,怎么可能会住这种地方?”
这个小少年有趣极了,这种时候先想到的居然是这个。
“啧,不如,你同我回去瞧瞧?”司空宸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巧的短刃,架在少年脖子上,“刚好,我有点事要问你呢。”
这下,少年好像才反应过来,脸上血色褪尽,惊恐万分,又不敢动作,便跟着司空宸回了院子,后院有个柴房,司空宸将他随意一绑,嘴里塞了一块破布,直接丢进柴房。
少年急得呜呜叫,司空宸却拿起那本古书头也不回地回了正屋,管他什么人,他先去给九谣做饭去。
那本古书之上写了三个字――“夜殃曲”,司空宸翻了翻,皱起了眉,但是很快又松开了。
今日做了几盘小炒,做好后不消片刻九谣便回来了,一进门就脱力一般躺到了床上。
九谣到现在竟才有些心有余悸,她像来不惮与任何人讲话,且对谁都是那般的语气,可能算是笃定吧?
可是她今日与之谈条件的,可是当今的陛下,那个一怒之下通缉了她一个平平凡凡的逃奴三年的人,自己居然大胆到直接求功,而且还需要先治好五殿下,可是,拖了那么久的病,岂是说好便能好的?
还有,她的师父……
这些事余冼从未与她提起,她只隐约猜到余冼与皇家和雾诤六殿的纠葛都是颇深,却不知是这般刻骨铭心。